他已经忘喝那多酒说话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撒酒疯几分掏心窝,可说都说,临到头再不带方颂愉去,倒显得他很没劲。手机里微信群滴滴答答响,都是在问他下午出不出来飙车,周楚然看眼时间,觉得上午带方颂愉去扫墓,下午去飙车正合适。
有人不正经地问他,今天带哪个妹子?
带哪个妹子?周楚然看眼在卫生间里刷牙方颂愉纤细背影,勾起边嘴角,心想今天不带妹子,带个比妹子更招人——
“话说阿姨墓地为什在桐城?”方颂愉坐在周楚然跑车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周叔叔不是在南辰?”
周楚然开导航,对着导航认好会路:“妈遗书上要求……她喜欢桐花,生前还买套小别墅在桐城,种院桐花,刚装修完,还没等住进去,人已经去世。”
方颂愉全当周楚然说屁话,他嫌烦不想出门,人生最大快乐就是宅在家里不动弹。周楚然偏偏要叽里呱啦讲大通话说服他,其中条包括,周楚然明天想去扫墓。
方颂愉初中时候没少往周楚然家跑过,作为个很小父母就离婚没人养野孩子,他除去朋友家玩也没什休闲娱乐活动,总不能天到晚盯着保姆做家务。
阿姨给他留下个温柔且全能印象。比如说,考虑到方颂愉家里常年没人,碰上下雨天会让周楚然带两把伞,很多东西都会准备两份,有时甚至会开玩笑让方颂愉把没考好卷子带给她代为签字……
然后,这样个温柔阿姨,死于他们高上半年深冬,产后抑郁,z.sha。
方颂愉没有机会去阿姨墓地,不久之后他和周楚然关系急转直下,后来因为些变故从贵族学校转出来去南辰二中,再后来就和周楚然不来往。
方颂愉总觉得自己戳中周楚然伤心事,看他好几眼,不再开口说些什。路程很远,路行至山郊陵园,已
论理,他确实该去给阿姨扫扫墓,献束花,无论如何阿姨确实对他好过,无论是同情他身世,抑或是把他当自己儿子好朋友来照顾,总之,阿姨和周楚然是分开两个个体,方颂愉有理由区别对待。
方颂愉被周楚然嚷嚷得头疼,说:“好,明天去看眼阿姨,你闭嘴吧,要睡觉。”
然后把自己房门关上,周楚然甚至还听见方颂愉反锁房间门声音,又气又好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楚然还闷在被子里睡觉,方颂愉起床洗漱时候顺带掀周楚然被子,他嫌被子晦气,打算换条被套挂在阳台好好晒晒。
周楚然睡眼惺忪,坐在沙发上怔好会,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跟方颂愉胡扯扯到要带他去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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