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打,毫无任何原因和理由就打,好像是个没有感情东西,可以由着你揉圆搓扁。爸爸,这到底是为什?”
三岁那年,他第次进陆家,因为拿不住佣人递过来碗,被父亲劈头巴掌打得哇哇大哭;
十二岁,他篮球赛得第名,他兴冲冲地跑到陆家。期盼他能看他眼,对他笑笑。他从来没有受过他夸奖,知道不可得,但是笑笑总是能够。
然而当时,陆先生正要陪陆雪羽出门,已经晚不少时候。出门之前乱成团,他挤在楼梯口,陆先生看他烦,没来由地冲着他后脑勺就是下子,把他搡开路。他头撞在护栏上,久久都没法回神……
十七岁,他已经是个大人。但是陆先生依然言不合就动武。他被书房那张镇纸空砚台砸破过无数次头。
陆先生头发散乱,四散乱飞,好几天头发没梳脸没洗。围在他身上毯子已经是臭烘烘。
他被陆卓英阴冷、兴奋,饶有趣味目光看着,忽然感觉到毛骨悚然颤栗。
“阿雪呢?你们把阿雪还给!”
陆先生唯艰难地吐出来是这句话。
到头来,老头子最关心还是他宝贝儿子。
这几天不知道死哪去。家里出事,他倒溜得快,还不如条狗。
随后他又看到陆卓英身后严维,他瞳孔放大,近乎呆滞地看看陆卓英,又看看严维。
“爸爸,来看你来。你还好吗?”
陆卓英怕自己会笑出来,只微笑地看着陆先生。
陆先生没有回答他们。
数不清日子,他对他非打即骂,毫无尊严,不把他当人看。
他常常想,父亲为什会恨自己,既然要恨他,又为什还要他回去;既要让他回去,又为什还要有个处处比他强,比他受偏爱陆雪
陆卓英叹道:“爸爸,你果然还是最喜欢哥哥啊。”
“你个孽子!竟然敢串通别人来害……”
陆先生欲挣出座椅冲过来打他。可惜他是打不到,他只能无能地挥舞着拳头,还没有挣出座椅便粗喘连连,无力地躺回去。
“怎?你又要打?你是有什打人瘾吗?”
陆卓英逐渐感觉脑子沸腾,他身体里所有血液都在欢呼、叫嚣!
他咻咻地喷着鼻息,瞪着这登堂入室两只狼,忽然间什都明白!
陆卓英微笑地看着他,严维拉张椅子看。他看到陆先生就觉得饿,饿得不得。
保镖们蜂拥而入,将陆先生书房叮铃哐啷重新拆遍。书桌上台灯文件全部扫下去,摆桌子热乎乎小吃,陆卓英在那看,严维埋头就吃。
他还没吃饭。
保镖们个个拿着枪站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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