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低头问知知:“想吃棉花糖吗?”
不等知知回答,他便自顾自站起了身,“哥哥小时候没人喜欢,没人在意,那我就自己喜欢自己,我那时候最想要的就是能吃块棉花糖,从来没有人愿意给我,但是现在长大了,想吃多少块都能吃了——哥哥现在也给买给你。”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那太假了,那些伤痕全都烙在了记忆深处,直到现在池照还会时不时从噩梦中惊醒。
刚到福利院的时候他的身上全都是伤,血水混合着泥巴衣服都黏在了伤口上,福利院的老师问他疼不疼,他疼得直吸气,但还是果断地摇头说:“不疼了。”
命运总不是公平的,有些人是先天疾病带来的缺陷,有些人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伤痕,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池照从没放弃过自己,他是想往前看的。
池照笑着走到门廊:“等着,哥哥这就给你买一个最大的棉——”
话到一半,池照突然噤了声。
门是开着的,傅南岸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他单手拄着盲杖,就这么静默地看着池照所站的方向,浅灰色的眼眸像是浓郁的拨不开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