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拖鞋踩在地板上窸窸窣窣,池照推开门,吱吱嘎嘎门声响起时候,傅南岸声音也从不远处响起:“睡醒?”
傅南岸明显已经醒很久,正坐在餐桌旁边,他面前是本厚厚盲文书籍,池照不好意思地摸下鼻尖:“抱歉教授,昨天……”
“你昨天
窗外鞭炮声又响起来,噼里啪啦,预示着新年到来,傅南岸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时候池照嘟囔着说句什,黑暗之中,傅南岸身形顿。
“……晚安。”
片刻,他低声说,而后帮池照关上门-
或许是因为酒,也或许知道这是傅南岸家,躺在客房床上,池照做个很长梦。
很朦胧感觉,浮浮沉沉。
就松开手,池照抱着被子放在床上,那舒适感觉却长久地停留在皮肤上,停留在脑子最深处,像是漂泊浮萍找到自己根,是种从心底而生满足。
床很快就铺好,池照还不愿意让傅南岸走,小朋友知道怎让人心软,就眼巴巴地看着傅南岸:“教授还不困。”
他试探着说:“咱再说会儿话行不?”
小朋友新年愿望不能不满足,左右都这点,再多聊会儿也没什,夜深,鞭炮声停,傅南岸在池照身边坐下:“聊什?”
“什都行。”池照说。
他分不清梦到底是何时开始,又在何时结束,他记不清楚梦内容到底有什,现实与梦境交织在起,反复徘徊浮现。
身下床太柔软,和傅教授起跨年感觉又太撩拨心弦,有种强烈感觉萦绕在心头,郁积着,呼之欲出,池照嘴唇翕动着……猛然睁开眼。
天早就大亮,明亮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眼前房间熟悉而陌生,池照彻底清醒过来。
又在床上躺会儿,池照摸索着下床,地板是木制,脚踩上去时发出些微声响,吱吱嘎嘎声音落在耳边,池照悄悄松口气。
晚上梦太多也太混沌,有那许多个瞬间,他甚至都要以为和傅教授起跨年也是自己幻想出来梦境。
什都可以,和傅教授聊天说什都是快乐,两人从天南扯到海北,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聊什,但是就是有种很舒服很安心感觉,傅教授温和稳重,看事物角度不偏颇,和他聊天池照总能有所收获。
窗外雪还在飘,地上已经染白,他们在客房里靠着暖气片聊天,屋里太温暖,池照不自觉打个哈欠。
“困吗?”傅南岸问。
夜深,池照确实困,还在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还好……”
“睡吧。”傅南岸再次揉下他头发,柔顺发丝从指尖滑过,痒痒触感留在掌心,“明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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