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眼睛。”
“这是……鼻子。”
“这是……嘴巴。”
傅南岸手指寸寸地抚摸着池照脸颊,他贪婪地睁大眼。这个过程太漫长,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下来。
傅南岸太久没有看到过,脑子里很难形成完整图像,他需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眼前什东西。他手指遍又遍地抚摸着池照,边摸边认,他手指同样在颤抖,最后,那颤抖双手落在池照脸颊上,停在池照嘴角外三公分地方。
家夸过无数次酒窝,看他毛茸茸发茬,傅南岸尝试用所有感官去感受池照但都还不够,他想要看见他,把他样子印在眼睛里,这样才才算完完整整圆满。
做完手术前两天眼前依然是混沌而模糊,不只是因为有纱布绷着,傅南岸大脑已经太久没有接受过视觉信号刺激,想要重新学会“看见”需要个很漫长过程。
天,又天。
眼前依旧蒙着纱布,但傅南岸慢慢能感觉到有人影在晃,纱布包很多层但终归是透光,傅南岸隔着纱布睁大眼睛,想要让那光芒更快地透进来。
周时间晃而过,终于到傅南岸拆线这天。前两天时候医生都曾短暂地摘掉过纱布帮傅南岸换敷料,但真正掀开纱布那刻感觉还是不样,入眼是很刺眼光芒,傅南岸太久没有感受过,甚至条件反射般眯起眼。
俩人表情都是紧绷着,谁都没有出声,傅南岸手指在池照嘴角反复按压摩擦着,他似乎在尽力辨认寻找着什,他微微皱起眉。
“你酒窝呢?”傅南岸拧着眉心问池照,“怎看不到它?”
池照眼泪下子涌上来,他知道傅南岸这是真看见,眼睛酸酸,嘴角咧开时候,唇侧那颗酒窝终于浮现出来。
“在这儿呢。”池照哭着去按住傅南岸手,带着他起去摸那颗酒窝,指节用力,“教授你看到吗?你能
池照就站在他身边,见状赶忙抓住他手,脸紧张地看着他:“教授你感觉怎样?”
池照想要伸手在傅南岸面前晃下,又连动作都不敢做,他与傅南岸之间什都没有隔着,两人不过几十公分距离,他就这怔怔地看着傅南岸眼睛,看他原本灰色眼眸中有点光晕,看到他眸子中映出自己身影。
“能……能看到吗?”池照嘴唇翕动着,连呼吸都慢下来。
他声音在颤抖着,从未这紧张过,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跳,而后,他看到傅南岸伸出手指,伸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地触碰到他脸颊。
傅南岸手指有点凉,又带着茧,粗糙指尖蹭着他皮肤,而后点点他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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