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吃摊都收工,空荡荡街道只有几棵老树,被风雨摧残得满地残叶。
他回到家,给自己随便煮个面,从冰箱里翻出不知道哪年买金枪鱼罐头,闻闻味没臭,摆在书桌上边吃边阅卷。
因为语文是第场考完,答题卡已经分派到各个老师手中,陈墨这次批是诗歌鉴赏,要求在第二天九点前阅完卷,晚上注定要加班。
他吃完把碗往边上推,点上烟,烟雾缭绕中,屏幕上答题卡快速变化着。
不知过多久,雨声势逐渐小下来,陈墨掀开窗帘看,夜空中几颗星星露出来,闪烁着微弱光芒。
下得那邪门,浓密黑云遮住天空,教学楼前织起张庞大雨帘,瓢泼大雨呼啦啦地砸向四面八方。
陈墨下楼就看见门口围里三层外三层学生,大部分都是没拿伞女生,又不敢像男生样罩着头就往外冲。
陈墨手里就把伞,还是他直扔在办公室把破伞。
他站在楼梯口,见这雨有越下越大趋势,怕再耽误下去这些学生就真出不去。他侧身挤过人群,学生见是他,纷纷让路,陈墨拎着伞,站在大雨面前,给几个比较熟同事打电话:“郑老师,还没走吧?这雨下挺大,学生没有伞走不,你要是有空话下来送送,诶诶,好。”,“老王,知道你还没走,拿着伞下来,送送学生。”,“孔老师,……”
他几通电话打下来,学生们焦躁情绪逐渐被安抚,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身上松松垮垮地挂件浴袍,换下来湿衣服随手扔在客厅地上,东件西件,跟不知道堆多久啤酒瓶混在起,眼望去,让人无处下脚。
陈墨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挺像那回事,实则私底下活得比谁都糙。祁嘉每次来他家都找不到可以换拖鞋,勉强在沙发上找个可以坐地,地上又全是各种瓜子皮花生壳,幸亏陈墨不爱吃水果,不然这整个屋都得长毛。
陈老师作为大龄单身男青年,个人生活惯,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比如现在,他赤着脚去厨房烧壶热水,不知踩到
陈墨撑开伞,笑着朝身后个女生招招手,“来。”
女生不是他班学生,有些怕他,唯唯诺诺地钻进伞底。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有段距离,几趟下来,陈墨半边身子已经全湿,黑色裤脚溅满泥水。路过郑老师也是脸雨水,两人相视笑,心照不宣地把伞往学生那边偏偏。
终于在陈墨鞋也要湿透时候,学生已经全部被转移到校门口,守在门外家长连连道谢。
陈墨在冷风中冻得够呛,忙不迭地钻进车里,打开空调吹会儿,勉强恢复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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