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
走过来。
不要回头。
不要乱动。
“陈墨!!!”
因为看不清,所有感官都略显迟钝,他转头屏住呼吸辨别片刻,那声声呼唤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好像……真是付泊如。
眼镜就在身后步之遥地方,陈墨想戴上眼镜好好看看,真是付泊如吗?
他心脏剧烈地鼓动起来,似乎在胸腔中震出回音。
付泊如艰难地往前走几步,用伞柄拨开横陈在眼前树枝,声音已经哑,稍用力就会有撕裂般疼痛,他像是毫无知觉样,在闪电再次划开夜空同时,用尽全力大声喊道:“陈墨!”
声音更近些,但被雨掩盖得模糊不清。
风势不减,呼啸着扑面而来。
陈墨闭眼偏过头,眼镜滑落鼻梁,被风吹,不知道掉在哪。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就看不清,这下更瞎。
在雷雨天摸黑下山,正犯愁时候,突然听见隐隐约约呼唤声。
他怀疑自己幻听。
再仔细听,入耳只有淅淅沥沥雨声。
陈墨有些好笑地弯弯嘴角,觉得自己真该回去治治耳朵,居然能把雨声听成付泊如声音。
应该没人知道他来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陈——”
他乌黑瞳孔骤缩,那瞬间所有故作洒脱从容全部天崩地裂。
陈墨离他大概有十米远,目光闪烁地看向他,他似乎很惊喜,隔着这远都能隐约看到他眼角眉梢笑意。
他背后料峭悬崖像是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危险悄无声息地降临,只眼就让付泊如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陈墨……
陈墨认命地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顺着风吹去方向缓缓移动脚步。
脚下泥土似乎松软些,踩上去软绵绵。
闪电刹那间劈开昏暗苍穹,刺眼白光在眼前乍现,陈墨眯眼勉强看清眼前景象。
眼镜就在不远处,反着光,眼就能看见。
他撑着木棍站起来,步步走过去,鞋子陷进泥里,要使劲才能拔出来,片朦胧视线中,前方树木好像越来越少,直至空无物。
总不能真在这过宿吧,连个遮雨地方都没有,还不如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陈墨在地上随便捡根木棍,在闪电划亮天际瞬间确定下山方向,用木棍试探前路,迈开步子。
也许是上天诚心和他作对,闪电出现间隔长许多,雷声也偃旗息鼓,似乎是雨停前兆。
坟墓在山顶树林最深处,往外走时候稍不留意就会树枝绊跤,再加上泥路湿滑,看不清前路,每走步都要小心翼翼。
他似乎又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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