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真是嫌命长。郁白听得蹙起眉头:“侯爷慎言。”
魏良时却纠缠起来:“那你倒是给本侯个理由,不然本侯这就向皇兄讨你去。个影卫而已,想必皇兄不会介意。”
见郁白神情淡漠,魏良时忽起心思,长吁短叹数声——只可惜郁白始终没有配合地来句“侯爷因何叹气”,倒显得他像个漏风呆子。
魏良时忽而借着抱猫动作上前步,低声叹道:“本侯少时长在宫中,深知此间寂寞,是以甫成年便早早离京,只盼做个闲散侯爷游遍天下,虽无富贵奢华,却逍遥恣意,也盼着阿白你能得到皇兄允准,早日出宫去。”
最后那句话声音极低,轻飘飘有如大雁南飞途中飘落羽毛,被风卷着,落地便再无声。
心难测,言行都当谨慎,他知道自己身旁服侍人都是赵钧亲自选,自己所作所为必定瞒不住赵钧,因此他也未兜圈子,直接去问赵钧。
赵钧未曾瞒他,将这些皇亲贵戚挨个同他讲述遍,其中便有这位长陵侯魏良时。
魏良时是长陵侯与静安公主独子,算是与赵钧血脉相近表弟。魏良时幼时体弱多病,极受先太后怜爱,便直与赵钧同在宫中长大,弱冠后承袭其父长陵侯、也就是赵钧舅父爵位。
长陵侯不守边疆不在朝为官,本是介闲职,魏良时天性散漫风流,更无夺权可能,是赵钧最放心血亲——最后这句是郁白根据赵钧讲述时温和下来眉眼自己判断。
只是赵钧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事情,或许是看恐怕自己生出不臣之心吧。
只是个半吊子影卫,又不是皇帝养在后宫中妃嫔,何来无法出宫说。郁白听古怪,淡淡行礼:“郁白人微言轻,若陛下应允,自然无有不从。侯爷若无他事,郁白便告辞。”
魏良时看着他那周全到挑不出丝错漏礼节,心中叹气——皇兄啊皇兄,即使郁白失去记忆又如何?看郁白这副模样,对你心动大概还需要八百年,你当初那样强取豪夺恶事做尽,如今大可再来遍,何苦又费这般功夫?
他随手折半枝桃花,轻巧地刺中树开正盛
至于这位来自苗疆小殿下,倒是从未听赵钧提起过。
郁白沉思着,忽闻魏良时嗤下笑出来:“是本侯罪过,美人儿怎能这般恐吓?——阿白别见怪,小殿下身份再显赫,也不过是个外人,皇兄如此看重你,岂会容他人欺侮?”
“不若阿白随出宫走走如何?”魏良时笑道,“可会骑射?”
“粗通二。”
“那便够。”魏良时笑意更深,“说起来,这皇宫如此无趣,你跟着皇兄有什好?不如做侍卫,随大江南北赏玩去,定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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