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巍巍地呼出口气,忽然觉得这半夜痛楚值。
怀中青年睡极沉,微微蜷着身体,秀朗面孔因为沉睡而显得愈发静谧安和,仿佛任何触碰都不会将他惊醒,然而任何触碰都将让他陷于亵渎境地。
他们靠那近,近到他能感
赵钧呼吸急促,就着这个姿势,猛地把郁白拉进怀里,随即死死地圈住他脊背。出口却不是他常唤“阿白”,而是声声苦苦忍耐不住“疼”。
浑身骨骼几乎要被勒碎成粉末。郁白伸出手,下下地轻拍着他后背:“在。在呢。”
不知过多久,赵钧颤抖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圈着他手臂仍旧不肯放松,任凭郁白怎样哄骗许诺也没用。到最后郁白也放弃,任由赵钧紧紧搂着他,在沙沙夜雨声中放任自己思绪飘渺。
两颗心脏贴太近,他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那颗心脏蓬勃跳动,那其中仿佛蕴藏春天般生机活力。
他听着那强有力心跳,忽然间便觉得安心。
美得你。
郁白拍拍他手背,残忍且愉快地回答他:“个都没有。”
孰料那只手立刻被赵钧攥紧。不知这刚脱离生命危险家伙怎会有这大力气,抓着他手像是铁钳,几乎要将他骨头生生攥碎样。
郁白抽口凉气,挣下却没挣开——赵钧这又是抽什风?又想借着病重来占便宜吗?念至此,他不由得蹙眉:“放开。”
赵钧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攥越发紧,指甲都快嵌进郁白皮肉中:“阿白,疼……”
……终于不再是试金楼里那奄奄息人。
夜雨声声,郁白心神渐渐安定,他扯过角被子,慢慢地闭上眼睛……
夜半,赵钧先醒过来。
心口传来剧痛终于消退大半,赵钧紧咬着牙关松松,正要翻个身,忽然发现自己怀里好像不太对劲。
怎……多个东西……这是什……剧痛过后,视线还有些模糊,赵钧努力睁着眼睛看半天,陡然道闪电划过内心。
在他含糊不清呢喃中,郁白愣下,这才发现赵钧鬓边黑发已经被冷汗浸湿,双眼紧闭,并没有睁开意思。
——那声“阿白”大概并不是认出他之后撒娇耍赖,而是在难以忍受疼痛里呢喃出下意识求助。
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去喊容寸心,右手却被赵钧死死攥着,动弹不得。
赵钧大约是真疼狠,身体弓起,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不多时便咬出血。郁白眼尖地瞧见那些衣衫掩映血痕,竟像是活似,趴附在他心口上,亮出毒牙肆意吸血。
郁白只犹豫片刻,便将另只手也递过去:“……赵钧?你能认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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