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绪对着镜子涂剃须泡,
烟丝燃尽,梁绪站起身脱掉裤子和衣服,浑身赤裸地朝浴室里走,站在花洒下被热水包裹。
周零四天。
梁绪垂头抵在大理石墙壁上,眼角猩红,心口空荡得仿佛水流滑过有回音,重复无数遍地告诉他,徒劳枯燥,是自虐,不是快乐。
梁绪放弃。
切动作都停下,只有淋淋水声在死寂中蔓延。
他重新跌回到沙发里,闭上眼,下秒他Beta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拿着手机来找他小游戏对战,战输,骂骂咧咧地充钱氪金,下把就会大概率获胜。
“先去洗个澡,下午打球出汗。”米贝明跨坐在他腿上结束亲吻,“洗完再来庆祝胜利。”
梁绪由他去,能直浮想联翩到他水汽腾腾地回来。
满屋子布偶娃娃都在看着呢,米贝明没羞没臊,他抓揉梁绪耳朵,边享受梁绪拥抱,边命令他:“不许咬。”
梁绪会把他压趴在沙发里,手摁着他后颈,看起来像野蛮粗,bao强制,实际上是为把那片带着伤疤皮肤遮盖住,他不想再咬伤他Beta。
入冬第场雪就下个痛快,将枯败花圃银装素裹。
别墅里昏暗、空荡,冷得仿佛座冰窟。
梁绪从沙发上爬起来,含着半截香烟沉闷地咳,老十岁般,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烟头抽尽,被扔去茶几上,把团被火星点燃、复又烧烬白纸残骸轻轻打散,扬起微弱尘埃。
嗓子可能坏。
他感觉厌恶至极,对分手以来这段时间感到彻底疲惫和厌倦。
其实崩溃底线早就被打破,虚度时间,失魂落魄,纵烟欲,纵到喉结滚动都会痛。
该到此为止,至少得像个人,才能有思考和解决问题能力。
门铃响起。
紧接着拍门声响起,掉在茶几底下手机也被点亮屏幕。
易感期时没有这样自控力。
再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由他而起埋怨和不快渐渐滋生,蔓延到生活所有角落。冷战也在亲热后变得频繁,Beta感受不到满屋子服软和悔过信息素,总是可以不顾切地摔门而去。
所以后来,就算不是易感期,梁绪也失去自控力。
恶性循环。
越无法占有,越想要占有。
梁绪撑起身,直咳。
他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捧手冰冷自来水喂给自己喝。
旁边琉璃台上倒着袋面粉,撒得到处都是,还有个揉成形面团,表面已经干燥龟裂,不能要。
场毫无意义忙活,下厨到半,发现根本没有人可以共进晚餐。
冰冷刺痛味觉,水珠往下滑,滑过几道已经结痂血痕,梁绪撑在池边出神半晌,恍惚地喃喃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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