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拧着眉,有些怕:“好多人都说,好多人,不知道谁先说。”
“怎办啊?们上个月工资还没发!”
“真不敢信,老板不是借很多钱吗,为什还是撑不住?”
“人事都已经找不到,想离职都没处办。”
电梯里七嘴八舌,质问和埋怨全都钻进米贝明耳朵里。
米贝明抬脚把他踹下车。
两家公司其实隔得不远,士开过三条街,把米贝明放在公交站台前。
他躲到广告灯箱后面避风,低头查看手机里全部余额。还剩十来万,卡里又从来不留钱,所以这就是他全部家当。
还行,不算落魄,至少没负债累累呢。
米贝明顶着风雪往园区里走,刷脸进大厦,乘电梯时就发觉出不对。太安静,电梯里每双眼睛都在窥探着自己,来自背后、身旁、从镜子里反射着。
走,你后脚能待住三分钟吗?”
米贝明笑起来,把保温桶和医生开药都装进袋子里,他说:“要去爸公司看看。”
飘大雪恶劣天气,没有马卡龙很难出行。
米贝明心痛自己小车,坐在士里问苗儿晚上几点下班,好起去买辆新车。
苗柏月摊手:“指望不上。明天平安夜,后天圣诞节,老妖婆说,要是不想加班话,就提前把工作完成好。”
他好像没什感觉。虽然自己随心所欲优渥生活全都是拜这座大厦、这家企业所赐,但是要说感情,寥寥无几。
米贝明迈出电梯,朝着自己工位走去。
和上次来上班景象已经完全不同。那时人人有事做,偌大办公室里干净整洁。而现在,人心惶惶,纸屑满地,破烂废墟样环境里找不出个还在工作
米贝明随便迎上缕视线,直接问:“看什。”
瞬间眼睛全都移开。
电梯停靠某层,下去几个人,留下几个人。
等门再度合上后,有道女声问:“是真吗?公司倒闭,米总已经携款潜逃?今天还看到,有警察来。”
米贝明转过身:“是谁说米总携款潜逃。”
米贝明终于发出疑问:“是你们全都加班,还是你效率低下,就你个人加班?”
“放屁,心灵手巧着呢好吧!是们整个科室六个人都加班。天天冲业绩,怕被隔壁科室给比下去,们就没季度奖拿。”
苗柏月撇嘴:“是无所谓,但是科长劲头足啊,她个人估计能拿不少吧。”
米贝明无语,鼻子埋在围巾里隔绝车厢中若有似无烟味。劣质烟,完全没有梁绪抽烟味道迷人。
士到CBD中心,苗柏月下车前把家里钥匙塞给大米,叮嘱他别出幺蛾子,别梁绪不在就自虐、就找事儿,苦肉计不是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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