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镜湖香苑,宋靖熟门熟路开密码锁,进去帮贺文舟换鞋。两人俱是淋得湿答答,水顺着衣服往下淌。
宋靖依旧是手牵着他,给他脱上衣、裤子,只穿着条内裤。这时候也顾不得忌讳,他给他拿换衣服,又牵着他去浴室。
贺文舟动不动,依旧瞪着他。
宋靖心里后悔、发软,双手捧着他脸,在他额头郑重吻:“不
“文舟?别生气,放松!”
他捋着他胸口,掐着他嘴唇,让他跟着自己长舒口气。
深呼吸,呼吸,把憋着那口气放出去。
贺文舟仿佛被魇住,个劲地吸气,再吸气,就是不肯松。
宋靖急得不得,狠狠拍掌他背,急得冒汗。
宋靖悔死。
他走过去,不顾身湿,将贺文舟搂在怀里。
“好,贺文舟。”
宋靖搂着他肩,摸摸他头发。好在他和贺文舟也差不多高,他将贺文舟脑袋按在自己肩上,雨水打湿两人脸庞。
“错,别生气。”
他疯!
理智不要,脸面也不要!
只知道那头贺文舟在等着他。
他是他心,是他爱,是他宝贝。
他口气跑到教学楼前,看到贺文舟正站在廊檐下,雨哗啦啦下着,他半个身子淹没在黑暗里,就那淋在雨里。
“错,文舟!深呼吸,跟着做,好不好?”
好半天,贺文舟才缓过这口气来。
贺文舟缓过这口气,也只是瞪着他不动。
宋靖怕他淋坏,解下自己校服外套给他罩头上,手紧紧握着他。像牵小孩样,直把他牵到站台。
雨中公交车等半天不来,半路捡回那把伞全撑在贺文舟头上。他拉着他,半个小时才拦到辆出租车,直接往镜湖香苑去。
贺文舟僵在那里动不动,心里憋着口气。宋靖刻不来,他就杵在这刻不动。宋靖永远不来,他就杵在这永远不动。宋靖不和他道歉,他就在这淋到老淋到死。
他纯是个犟种,就这和宋靖犟上。
他犟也是孩子式,仿佛家长不给买糖,就泼天泼地趴下打滚。
宋靖拿他点办法都没有。
他手搂着贺文舟,手捋着他胸口,他要是不帮他捋捋,他就要憋死。
他眼睛又大又黑,是凹陷进去样子,不过几天他就瘦,像只形销骨立鬼。表情要哭不哭,扁着张嘴,因为被抛弃,还保留着方才吼他姿势,僵在那里动不动。雨水顺着他脸颊流下来,他也毫无所觉。
他就是个被抛弃孩童,潮湿又悲伤。
宋靖心软得化得塌糊涂。
他怎会把他抛在这里?
他本来就是要道歉,要哄他,怎又惹他生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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