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想也不想摇摇头。
他抢别人东西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些了。
他现在只想让原主回来,就算原主回不来……他也不能霸着别人的身份生活。
可不知道原文,或者说即便知道原文,也从来不能确定走剧情就能穿回去。
只是他自以为的而已。
他会还的。
他会还的……
夏稚年脑袋尖锐的疼,浑身发颤,齿间用力,尝到了一点血腥气息,无声往被子底下缩了缩。
晏辞早上一醒,见夏稚年手腕上纱布松了,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了几乎是血肉模糊的食指,唇瓣上的皮也撕破了,脸色沉下来。
但是问他,少年却一句也不说,眼底微空。
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交叠。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身体。”
“我的年年呢,你把我儿子还回来好不好,求你了。”
“夏稚年,我的身体,我的。”
“晦气,看见他饭都吃不下去了。”
比白天情绪缓和不少。
晏辞离开卧室到外面,夏问寒把白天夏父夏母带过来的几件衣服递过去,“年年的。”
他皱皱眉,狭长眸子打量眼前清隽斯文的男生,“你说有办法让年年好一点,拉电闸这段时间……干什么了?”
先前晏辞找到他,说要先把年年情绪缓一缓,让他帮忙拉电闸停会儿电,他半信半疑,抱着试试态度拉了。
看着倒真有作用。
只是他想走,而已。
夏稚年脚下步子快了点,妄图脱离这个仿佛架火烤着他的包围圈,
说好了今天带他出去,晏辞和夏问寒挑了个人不太多也不算太偏僻的地方,和夏父夏母汇合,几乎是将人半包围了起来。
江鸢和晏辞一左一右挨得近,夏鸿遇和夏问寒落后一小段距离,也紧紧跟着。
夏稚年回头看一眼,抿唇,有些憋闷,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年年。”
江鸢看着他,声音轻柔,“这没什么意思的话,要不然爸爸妈妈带你出去旅游吧。”
“你不是我弟弟。”
“抢了别人三条命,早晚要还的。”
夏稚年冷汗淋漓,蓦地睁开眼,不远处晏辞还在睡,蜷了蜷身子,咬住左手食指压着动静慢慢喘几口气。
他其实不常做这种梦,但最近可能是白天想的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的原主连连质问,夏父夏母也是一脸的厌恶痛恨,爷爷奶奶连带着二叔小姑,各种各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做什么了?”
晏辞笑容微深,做了什么当然不能直说,想了想道:“没什么,他心软,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就好。”
夏问寒犹疑的看着他.
晏辞这办法确实有用,夏稚年洗了澡换上夏大哥拿过来的睡衣,至少一直到睡前,脑袋里都是空的。
但夜里做梦惊醒几回,效果就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