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只有张单人床,起初就睡在地上,直到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后,才小心地躺在每晚张开霁特意空出半张床上。两个十六七岁少年人挤在张小床上,连手脚都伸展不开,就更别提翻身。
发现张开霁不仅是心病,故意把自己困在过往,不愿走出来,身体也下子垮。
以前总是笑话他吃饭都能热出汗,身上比周围环境要高好几度,现在他却是十分畏寒,原来温温热热手掌也变得冰凉,不仅在三十多度天气只穿长袖长裤,到晚上也还要盖两床棉被,只有把身体每个角落都压严实,他才能睡着,如若不然,他就会陷入梦魇,梦到他也掉进他弟曾掉进去那条河里,不停地呼救,然后抖着身子说好冷。
无法
办完弟弟丧事第二天,张开霁跟着们回到S市。
临走前们给张开霁舅舅舅妈大笔钱,用来买回被他们抢走张开霁手机和身份证。
由于张开霁还未成年,那俩人在法律上仍是他合法监护人,户籍登在他们户口本上,短时间没办法迁走,再加上张开霁在看到弟弟真下葬后,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消瘦下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立马带他远离这个伤心地,就没有多费时间在户口迁移上面,想着等张开霁稍微走出来点再托人回来办理也不迟。
然而这疏忽却给后来们俩不得不分别埋个定时炸弹。
回到S市张开霁没有选择重新回到家里,而是借笔钱,暂时住在学校外面居民楼里。
治好弟弟病,曾是张开霁生活主心骨,他能咽下生活全部苦难也全都是因为身后还有个需要为其撑起片天弟弟。如今弟弟去世,张开霁精神彻底萎靡下去,他就像是个蔫气气球,干瘪地萎缩在角落,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在床上,有时候吐出来气比吸进去还要长。如果不用点强硬手段让他进食,他甚至可以做到好几天滴水不沾。
实在担心他熬不过这关,在哪天触景伤情,就这样去,所以自作主张地住进他简陋出租屋里,每天就像个准时播报器,提醒他该吃饭、该喝水、该起身走走、该睡觉,而他对唯回应,就是个微乎其微点头。
他如同具牵线木偶,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只是机械地执行给他下达指令。
自G市回来后,次也没在他面前提过雨天屋檐下那个短暂吻,清楚地知道对他情愫已然发生改变,但面对如此萎靡不振他,知道心意并不是他当下需要东西,所以只能把所有呼之欲出感情重新埋回心底。
想大概在等场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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