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下意识想后退,转而又觉得这份防备很没必要,毕竟潭淅勉不可能立刻
喻呈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但最后他发现,不论耳朵接收到什,他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更衣室那扇不算坚实门上离开过。
现在里面就只剩下潭淅勉个人,二楼清过场,人不多,日头西斜,奶油色门逐渐被渲染成暖橙色。喻呈想走进那扇门里去,他有很多想问他问题。
想问他这七年过得如何,问他觉得现在南京怎样,也想问他为什突然回国。
这些问题都很克制,像老同学之间寒暄,但喻呈心里清楚,自己更想问是那些问题背后问题,比如当初拒绝有没有后悔过,七年间有没有想过联系,回国又有没有那点点是因为念旧,还有明明三岁就坐在个澡盆里洗澡,彼此裸体都见过,刚刚又做什要装作生疏。
想到这,他自嘲地苦笑,他好像习惯在潭淅勉身上自作多情,这多年也没改掉。
过两页他过往成片,但不知道是不是国外流行风尚,妆上得很重,风格过于先锋,实在看不出这块玉本真样子,只觉得表现力不错,也就把相册放下。
而且都过去七年。
喻呈安慰自己。时间和相片都很会撒谎,被二者蒙蔽,也不算太逊。
潭淅勉助理从更衣室里钻出来,是个挺灵小男生,可能也才20岁,染头栗色头发,手里捧着黑色保温杯,挺礼貌地问:“喻老师,哪里可以接点水。”
喻呈刚从高脚凳横架上撤下来只脚,没来得及站起身,肖衍先过来把人截走:“带您去。”
可说到底,潭淅勉没欠过他。
他喜欢过他,对方也知道自己喜欢过他。可知道又怎样,你不能要求别人定也要喜欢你。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紧紧,喻呈突然油然而生出当逃兵念头,他想打电话给老胡,再换个人来。工作室也不是只有两个摄影师,虽然这样会挨顿臭骂,在合作方面前很丢脸,很没有契约精神,也缺乏些职业道德,但总之不是没选,他也还有退。
就在这时,声“喻老师”打断他精神内耗。那扇门里人在叫他,声音闷闷,增加低音时磨人耳骨绝妙共鸣。
“方便吗,搭把手。”
“什您不您,叫小柴就好。”
小柴。挺有趣名字。
他眼睛是有点像柴犬,眼尾往下走,眼底亮晶晶。
不会肖衍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你生命线很长”,“名字笔画数算出来是兑卦哎”,“兑代表喜悦,你定会平安喜乐啦”,诸如此类套近乎话。
可是生命线和名字笔划有什关系,为什要握着别人手,再去数笔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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