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声喊出来。”潭淅勉说话都带笑,“要大声,要说他——妈————”
喻呈好像听到震耳欲聋心跳,是自己,又或许是潭淅勉。
他张开口,张到最大,风灌进来,把肺部撑开,那种捆绑他东西下碎掉。
“他——妈————”
他妈“同性恋就是非主流”,他妈“最好别喜欢”,他妈“没感觉,不可能喜欢男人”。
他臀部甚至透过水流感知到潭淅勉被肾上腺素激得半硬身体部位。
“准备好吗?”潭淅勉声音很大,努力破开水流呼啸声,“脚用力往下踩。”
喻呈来不及反应,船疾驰前进,牵扯出巨大海浪,他猛地灌进口水,又咸又涩,脑子里乱七八糟,自己好像下意识在踩,但又可能没使什劲,就被潭淅勉带着站起来,冲浪板整个横过来,被稳稳踩在脚下,势不可挡地破开海面路向前。
竟然第次就成功。速度带来猛烈风,全世界都在向后退,只有潭淅勉在他身后,用力抵住他,不让他跟着世界起倒回。
速度稳定后,潭淅勉松开牵引绳,好神奇,冲浪板像是自带动力,载着二人飞起来。他们像是把锋利剪刀,在撕扯块蓝色布,扯得像雨、像雪、像惊天动地海啸。
他妈“别给别人惹麻烦”,他妈“不读研不考博能找到什好工作”。
他妈“升学工作结婚生子”,他妈“什年纪要做什年纪事”。
他妈玲珑骰子安红豆。
他妈茫茫东海波连天。
他。妈。。
胸腔好满,有什要破开。
“潭淅勉!”喻呈大声喊,“突然有点懂怎说脏话!”
“什好美,好爽,好刺激,都不带劲。”喻呈说,“想说点儿别。”
“那就说‘他妈’。”潭淅勉说。
“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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