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一刹那,他们的视线触碰了。
而站在姜潮视角里的喻呈,也透过取景器和袁颂对视着。
镜头里的他是川流不息里的静止,是色彩斑斓里的暮色,是虚焦的模糊里不那么模糊的一个点。眼神就这么带过去了,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没有记忆的那种看到。
喻呈觉得额上在出汗,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一个让他觉得不可复现的时机。等待引发焦灼,让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汗水滴下来挂住眼睫,眼眶刺痛,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恍惚间眼前人又变了,从袁颂变成潭淅勉。
潭淅勉看着他,用袁颂的灵魂看着他,欣羡他敏感多情的部分,琢磨怎么把他骨子里那点儿干净的东西抹脏,在说怎么拉扯这个世界共沉沦。
他特别特别恨,眉心是蹙的,鼻梁边皱起细小的褶皱,但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由于长期凝视带来的深情感,好特别。
就在这一刻,喻呈手指颤抖地摁动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