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跑到了仙林佳苑,满头大汗地敲喻呈家的门,开门的人是宋
这些话潭淅勉七年前没说过,喻呈也从没想过会从一贯乐天派的潭淅勉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他光知道一个人失去父亲,但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同的,代表的东西也是不同的,他没深究过潭淅勉真正失去的是什么。
“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是那一年才开始关系好一点,你不爱跟我较劲了,我知道你可能有点同情我吧。”
喻呈嘴唇动了动,但立刻被潭淅勉打断:“你不用反驳。我知道你是善意的,也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我只是不太习惯。因为在那之前,我们其实关系就那样。”潭淅勉讲话如同呓语,“你嫌弃我学习不好,我嫌弃你学习太好。潭宁栩说,我们像对头,后来更像。”
淅勉突然说:“好像回来以后,我们没这样好好聊过天。”
好像是的,喻呈想。
“喻老头和宋阿姨都好吧?”
“年纪大了,一个痛风一个类风湿。但都是慢性病,也不能算不好。只是小舅舅走后,我妈变得有点慢,就是做事说话都慢慢的,好像活力的那部分没有了。”喻呈说,“好难形容,不知道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说完就觉得后悔了,他可以问任何人明不明白,怎么可以问潭淅勉。潭淅勉怎么会不明白。
“后来”说的是喻呈表白以后那段时间的冷战。
潭宁栩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哥,倘若知道,估计下巴要惊掉,喻呈转而想起这个小丫头,又问她近况:“说起来,潭宁栩怎么样?在上班还是读研?”
悬而未决。潭淅勉突然不说话了。或许是真的睡着了。
这天晚上潭淅勉做了一个梦。
他听见窗外有鸟叫,拉开窗帘,却没看见鸟,只看到窗台外光秃秃的玫瑰树上竟然开出一朵漂亮的玫瑰。他很高兴,摘下来就想拿去给喻呈看。可他跑着跑着,发现哪里都找不见他。
果然,潭淅勉“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家对老潭没什么期待,他几乎不怎么参与我的生活,我那时候感觉这个家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
“但我也是很后来才意识到,虽然他不怎么样,不回家,不辅导功课,记不得我几年级,可是有时候听到我妈和他打电话,就是他死的前一天晚上,我听我妈还跟他通电话,房间里有笑声,就是我老笑话他们为老不尊打情骂俏,就是那一套,有这个声音就还是不一样,这个家有他没他,还是不一样。”
“用你们搞摄影的话讲,是光变了?色彩变了?我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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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他死以后,我妈变了,房子变了,原来的住不起,南北的换了朝北的,晚上是冷的暗的,他把好多东西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