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得简单,完全没学过医谁敢乱掰人家骨头,谁又负得起这种重任。潭宁栩在那里为难着,宋东凭已经走上去:“学下吧。”
“你是?”
“小孩舅舅。”
谁是小孩,潭宁栩想反驳,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宋东凭看着她笑,副终于做回舅
宋东凭从口袋里掏出包,抽出张给她擦眼睛:“别哭,没事。”
是那种无香型。她之前抱怨过宋东凭纸巾味道太难闻,他后来就不买那种。可潭宁栩还是躲下。又打串省略号:“擦口水。”
因为没办法吞咽,来不及咽下去口水就会溢出来。她觉得自己像生活不能自理:“感觉好糟糕。”
宋东凭边把纸巾伸到口罩里很轻地给她擦下巴,边说:“每个人都会生病。”
“等老得动不,流口水,小栩也会带着小孩来看,给擦口水。们是家人,被照顾也不会觉得羞耻。”
隔间里,等宋东凭到门口才挪出来,她低着头,马尾被她扯散用来遮盖脸颊,又用手背挡住嘴,狼狈地流眼泪。
潭宁栩平时好跟自己顶嘴,也是自尊心很强很爱美小孩,看她现在这样,宋东凭也觉得很心疼,抬手去别她散发。
要搁往常,潭宁栩定会嫌弃地避开,今天没躲,好像脆弱到需要安慰。
“把这个戴上。”宋东凭说。递过来是个口罩。
他来得急,白色衬衣都汗湿,还记得路过便利店给她买口罩。潭宁栩又想哭。
宋东凭比她大13岁,他会先老,也会先死,潭宁栩觉得这幕好残忍,心里莫名发酸,把视线转开。
十分钟后,口腔科大夫姗姗来迟,边戴外科手套边问:“怎搞呀?”
潭宁栩敲字:“打个哈欠。”
看上去就挺滑稽,但女大夫没笑:“不是外因啊。那你这个有可能是下颌神经紊乱,有可能再犯哦。”
眼瞧潭宁栩又要着急,她接着说:“不过复位很容易,自己也能弄,或者你家里人在吗?跟着学下,下次掉让他抬下就回去。”
然后打车去最近附医院,宋东凭跑前跑后挂急诊,但急诊人不少,为让潭宁栩早点看上,惯来慢条斯理人跑着去求大夫,可能话帮她先看眼。
其实还挺遭罪,开始还好,时间越久关节越酸疼,复位以后也会越难受些。个外科大夫过来帮忙瞧眼,表情是司空见惯,但看人年纪小,又安慰句:“没多大事啊小姑娘,脱臼。找口腔外科大夫下来,掰就好。”
两个人就重新坐在那里等。潭宁栩有点紧张,用手机打字:“掰时候会不会疼?”
宋东凭说:“应该不会,很快。”
“有没有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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