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喻呈回答,又说,“也困。”
潭淅勉倒慷慨,往里侧侧:“分你半?”
喻呈犹豫两秒,也坐上去,吊椅晃动幅度变大,扶手上缠绕假花剌着掌心。他和潭淅勉紧紧贴在起。
裸露胳膊,胯骨,偏头,就看到人脸上瑰丽光斑,旋转,滑动,滑过高挺鼻骨,锋利下颌,抚摸翕动眼睫,没表情时显得很冷酷,笑起来却像个混球,但偏偏真相是脆弱。
好像快要展开
喻呈又觉得呼吸困难,时间仿若变成实体分秒撞击他太阳穴,刚刚那些不可思议想象又复苏,他急于找到那个人确认自己感觉。
“看到潭淅勉没有?”
赵逾磊挺奇怪地看着他,潭淅勉玩得都是刺激,全是喻呈不去场子,问他做什。
“不知道,可能地下室唱K呢?”
喻呈就找去地下室,这里气味复杂,音乐声震天,影影绰绰,找圈未果,正打算走,发现最远处吊椅上影影绰绰被彩色氛围灯映出个影子。
有点怪,又不想解释太多,最后只签名,然后写:仇嘉嘉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女孩眼睛亮下,又小声问:“你知道名字是哪几个字?”
喻呈啪得声把纪念册合上递回去,对她惊讶不甚理解:“你封面上写。”
他看到女孩面孔以肉眼可见速度涨红起来,抱着纪念册转身跑掉。
“啧。喻呈同学,你还要伤多少女孩心?”目睹这切赵逾磊提着啤酒瓶晃过来。喻呈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今天又没穿校服,件浅蓝色衬衣套白短袖,干净又高挑,进来就被不少女孩看着,估计也就他自己不知道。
他走过去看,真是潭淅勉,垂在扶手外手指间捏着听啤酒,身上搭件外套,闭着眼小幅度地晃,像是在睡觉,但又没真睡着,看着怪惬意。
喻呈小声问:“困?”
潭淅勉睁开只眼,看到是他,又闭上,含含混混地答:“嗯。”
外套拉得太高,把嘴巴鼻子全挡住,喻呈看着就觉得闷得慌,帮他把衣服往下拉,手指碰到对方脸,感觉有点烫,又往上摸,太黑,指尖从鼻梁点点到额头:“发烧?”
“没有。喝酒喝。”潭淅勉问,“现在几点?”
“……”喻呈不明所以,只是推开他架到肩膀上手肘,“只是毕业纪念,你没签过?”
赵逾磊嫌他不开窍:“那不样,你又不是文2班,干嘛找你签。”
喻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和她都……不认识。”
“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毕业时候不想留遗憾。”赵逾磊点他,“你现在不就知道她叫仇嘉嘉吗。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你懂不懂?”
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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