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喻呈茫茫然
。
潭淅勉看着他笑：“你想要你就自己摘掉，不要就算
。”
什
是“要”，“要”什。
喻呈觉得太阳烤得他头皮发麻，潭淅勉面孔离他很近，眼神很特别，他好像第
次在这人瞳仁里清晰地看到自己。
大概是被这种眼神催眠，他抬手把眼镜摘去，好像防线退再退，现在是点不剩，只能隔着模糊雾和人对视。
喻呈也知道这样说出来很不可思议，设想过许多更迂回办法，比如也拿本纪念册出来给他签，但又觉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小伎俩，潭淅勉这种人更看不出来。
“不是玩笑。”喻呈只能说，“
倒想是个玩笑。”
但潭淅勉依然坚定地认为这是场整蛊，他终于笑出来：“哦，你喜欢男人？”
“不知道。”喻呈看起来有点苦恼，“不知道是男人，还是你。反正就对你有种感觉。”
“那对你没有感觉怎办？”他看上去像是真心实意有此问。
上个月丢校服是你拿，还是高三开学那阵子，是你跟妈说数学只考80？”
什跟什啊。看喻呈短暂愣怔，潭淅勉以为是实锤，露出十分理解表情。
“笑泯恩仇，都毕业，不是也告过你状吗？不找你麻烦……”
喻呈突然觉得他絮絮叨叨地很烦，谁要拿你衣服，谁要去背后打小报告。要是讨厌你就直说。又不是十岁。
他猛地深吸口气打断他——
秒，两秒，三秒。
潭淅勉脸上笑意缓慢扩大，他突然倾身，亲吻他嘴唇。
“那也没关系。”这样回答似乎在喻呈意料之中，他早就想好要这说，“就是……可以试试，还好们还在个城市，周末可以去找你，过段时间，也许你就会有……”
感觉。
潭淅勉笑。似乎这设想本身就挺有趣。他没想到他还能演下去。
潭淅勉瞬间起坏心思。
“喻呈，你把眼镜摘掉。”
“觉得好像喜欢你。”
脚下倏地刹停。潭淅勉立住，回身盯着他，表情不算复杂，有点近似于饶有兴味地审视，好像在等什时候喻呈自己先破防笑出来。
但喻呈没有。
他镜片后眼睛很亮，潭淅勉突然觉得他有点认不得眼前这个好学生。什时候习得这样出色演技，双眼里竟透出真假难辨深情来。
他被这份深情看得没办法，尴尬地清下嗓子：“怎得罪你，祖宗，这玩笑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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