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喻呈说他能理解。
不,他很难理解,也最好别理解。
“不知道要怎说你才会相信。”发散思绪被眼前人重新拉回来,喻呈眼圈泛红,他本来就不擅安慰,也只会说些太切实际、不甚浪漫话,“但会好好吃饭,好好健身,不会拒绝你,更不会离开你,让你永远能找到。”
他眼睛很亮,他想做他人生稳定投入却不会失去人。或者说,不投入太多也没关系,他只想要他点点时间,点点爱。
说来也奇怪,潭淅勉早就过听信他人承诺年纪,人言在命运之下,毫无招架之力。
这种脚踏实地感觉,却又被这种脚踏实地步行变得缓慢。
没立刻得到否定答案,喻呈飞快跳动心脏平稳些,继续说道:“潭宁栩跟说,你可能在害怕稳定,因为不断投入又失去会很难接受。”
“大概能理解。好学生也可以考不好,再蛮不在乎人也会有在乎感受。”
潭淅勉笑下,将他环抱手臂掰开:“喻呈,觉得你并不能理解。”
小舅舅刚去世时候,他也以为他能够理解潭宁栩感受。他想她再痛苦也总会好起来。就像他们也不是第次面对失去。可他忘这次还有愧疚,愧疚不样。
可黄沙皓月,偏偏此时听来,刹那永恒。
直到那天他打开家门,屋子里黑洞洞,可潭宁栩拖鞋不在玄关。
他喊潭宁栩名字,无人应,卫生间门半掩。他生出某种可怕预感,不敢推开,又不得不推开——
人瘫在浴缸里,他打120,把潭宁栩抱出来。他看过类似电视剧,音效震撼,扣人心弦,家人崩溃嘶吼,惹人流泪。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候,脑子完全被抽成真空,不懂哭,不懂叫喊,唯感觉是手上粘稠,血腥气重,潭宁栩很轻,但他托着她好像全身都在打颤,不止表皮肌肉,连神经都发抖,能行动全靠肾上腺素撑着,完全透支似。
好不容易救回来,很快病情急转直下,潭宁栩躁狂发作,认不出他,巴掌拳头落在他身上,个小时后,又惊讶于是谁打他,当她意识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后,又觉得拖累歉疚,陷入抑郁,如此反复。
这病不是光长在她身上,好像也传染给他,他也被水淹没,喘不过气,他承受所有情绪,却不像真正病人那样可以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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