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躺回床,睁眼看着上方火晶旷,淡淡光芒落进他浅褐色瞳仁里:“……若真是世界意志,所谓神魂只是力量部分,即便没有也不会有什太大影响。”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宋魇,浅笑道:“你若不想记得,那便不记得。”
宋魇看他许久,也同他起躺下来,他是侧躺,脸对着谢识,谢识便翻个身,两个人额头对着额头,像讲悄悄话小孩儿。
“……阿识不怪吗?”宋魇很小声地问。
“有什好怪你?”谢识笑问。
谢识抬起头,用通红眼睛看着宋魇,嗓音中带哽意:“他们害鲛人,害千千万万修仙者,还害……害你。”
宋魇轻轻顺着他脊背,宽慰道:“都已经没事。”
谢识重重地呼出口气,压下浮躁心绪,才道:“黑沼与神魂有关系?”
宋魇道:“红娘局不止尝试过次破坏小世界,最简单方式,便是破坏小世界因果秩序,或是造出十恶不赦妖鬼,或是让某种族遭受苦难覆灭。这些事情会破坏天地平衡,让世间产生漏洞。为解救小世界,你只能次次耗损神魂之力,弥补这些漏洞,红娘局每次便趁着这机会,戕害于你。”
谢识听他说完,静静地沉默许久许久,才温柔地说道:“若只是这样,你定早早将神魂给,可你没有,说明,这火晶旷温养着,还有其他东西。”
他眉宇间浮现丝痛色,嗓音低哑到几乎只剩下气音:“又抽骨做万象门,封锁这个世界,将红娘局隔绝在外。”
谢识点点睁大双眼,时怔在原地。
他从未想过,真相竟会是这样。
万象门竟是他所制作。
而鲛人千年不入轮回,也是他所导致。
宋魇抬起手臂,将他抱住,像是寻求安全感动物,他脸埋在谢识肩颈中间,深嗅着熟悉柔和草木气息。
过很久,谢识才听见宋魇闷闷地声音,说道:“阿识想起来过后,会不理吗?”
“不会。”谢识揉揉他头。
宋魇又不说话。
谢识
宋魇抿着唇,没有反驳。
“是……记忆?”谢识问道。
宋魇沉默许久才回答:“……是。”
“那就不要吧。”谢识道。
宋魇蓦地抬头看他。
所以,鲛人海域里壁画,从来都不是预言,而是在上次轮回里,发生事实。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那则预言如此奇怪。
鲛人族,是为整个小世界,才避世千年,忍受千年寂寞,甚至是被灭族风险。
谢识眼圈红,心绪起伏得厉害,点点将拳头攥紧。
宋魇伸手,包住他攥紧拳头,安慰地捏捏:“你已经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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