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梦魇铺天盖地的把人淹没,他在里面哭吼着砸门,下跪着用头磕地板道歉,直到血涔出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他,和外界隔绝的日子甚至精神一度恍惚到无法开口说话,直到几天后他父亲会突然把门打开,告诉他这段时间都好忙,摸着自己的头问他又犯了什么错以后应该怎么做。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高大的身影和客厅的光亮就组成了他童年的全部,父亲于他而言就是那个时候唯一的救世主。
“不过你知道讽刺的是什么吗?后面我才发现是他让别人把我关起来,每次我在里面哭吼着的时候,他都坐在书房一边办公一边听。”
谢成陨深吸了口气,觉得实在是过于变态,他以前就知道精神控制的手段最主要就是精神虐待,通过斯德哥尔摩的方式让对方潜移默化的被洗脑被驯化,以此巩固自己在关系中绝对上位者的姿态,他没有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父母,也无法想象年幼时的齐衍泽被关在禁闭室里的绝望的哭喊,和现在的他实在差异太大了。
“都过去了,他也离开了,这
次提起还是有些忍不住。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生病去世了,对她没什么印象,我爸在我大学的时候也因为生病走了。”齐衍泽耸了耸肩,“谢律要问什么?”
“我想问…….你父亲为什么会给你纹身,还有当时对小学的你……”
“哦,这个啊。”齐亚泽眨了眨眼,“他就是这样的人,偏执冷血,擅长精神控制和冷,bao力,想要一个完美的儿子。”
“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自己有欲望不方便或者没有能力完成的人,就需要一个人代替自己来完成这些这些欲望。小到成绩得是第一,大到人生方向规划,一切都活在他的框架和指标里。”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商品,一个我爷爷所需要的样子,他终其一生没能达到的目标都由我来完成,我活着就是因为他,我应该感恩他为我付出的一切,这样说是不是更容易理解。”齐衍泽轻描淡写的开口,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现在还能记起小时候唯一的娱乐活动大概就是学习,就连人际交往也都被严格的控制着,直到上了国际学校后他父亲满意起周围同学的家庭背景,才算有所保留的放开他的交际圈。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爸说过的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一支股票,而自己只不过是被他投资最多的一支而已,投资的回报就是让他满意,不满意那就是废品。
每次他对自己感到不满的时候都会让保姆阿姨把自己关在一个杂物室里锁着,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他爸让这样做的,还以为是哪里又惹阿姨不开心了。那个房间就像一个禁闭室,逼仄狭小甚至连盏灯都没有,空荡荡只剩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