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沐儿摇头:“不告诉哥哥,哥哥不让沐儿来找。沐儿自己来,来找尧尧。”
“沐儿记得回家路。”他眼睛亮晶晶,等着被夸。
“下次……”白尧脱口而出,可说两个字,声音戛然而止。
他本想说下次告诉自己,不能冒雨到处乱跑,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还会有下次吗。
他等牧沐儿点头答应之后才往外走。
等白尧从客厅电视柜下面取来急救箱,他却看到牧沐儿正站在受伤脚上,只手撑着点洗手池台面,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怎站起来?”白尧心里紧,快步走上前,扶着牧沐儿胳膊让他坐好,不要动。
“尧尧走,沐儿找……”他声音委屈巴巴,尾音下沉,话没说完就没声。
白尧没说话,揉揉他脑袋,从急救箱里面取出碘伏,盘腿坐在地上,把牧沐儿脚重新放进自己怀里。
开心,好像稍微再开心点,他能直接哼出小曲子。
白尧在他面前蹲下,握着牧沐儿脚踝,把他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男孩脚腕也细瘦得令人心疼,他几乎只手就能圈得过来,像只小麻雀细细爪子。
白尧拿水盆把牧沐儿脚洗干净才发现,他脚底有着几个细小伤口,渗出几滴血珠,幸好现在已经结痂止血。
光着脚在石子路上走这远,没有受更重伤已经是万幸。
下着这大雨,牧沐儿也不知道等明天再来,而且这晚,走丢怎办,再撞次头怎办。
他不知道伤口会不会蜇得慌,连抬头看看牧沐儿眼睛都不敢,生怕看到他眼里会有泪水。等把伤口都处理完,贴上创可贴,白尧才抬眼,却眼看见牧沐儿眼睛里满足笑意。
他看白尧抬头,又笑开点,小声喊他名字:“尧尧~”
不知道什时候,牧沐儿把毛巾拉上去,搭在自己头上,脸蛋就挤在毛茸茸大毛巾里面,衬托得柔软可爱。
牧沐儿声疼都没喊,看着白尧眼神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沐儿怎个人跑过来?”白尧轻轻搓着牧沐儿腿,想让他暖和点,“哥哥呢?”
白尧紧紧咬住牙齿,这才将那句掺杂着些许怒意“怎连鞋都不穿”咽回去,改口问:“疼吗?”
牧沐儿摇摇头,看着白尧脸色小声说:“不疼。”
说完之后想想,又说道:“穿鞋,哥哥就听见,沐儿不想让哥哥听见,他不让沐儿来找尧尧。”
他习惯受伤,他不疼,可能为他心疼人,还会比他更疼些。
伤口碰过外面那脏地,必须要擦点碘伏消毒防止感染,白尧把牧沐儿脚在自己怀里暖会,起身出去,“沐儿,等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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