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又听到任喻在电话里把他喊住
：“方应理，要不你把窃听器拆吧。”
任喻有点不好意思，把半边眼睛都埋在枕头里藏着，只留
点点去偷看手机里
人：“反正用不上。
这样就能看到你。”
方应理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从镜头能拍到范围里走开。
等洗完澡回来，他擦着头发到手机前看，任喻不知何时睡着，镜头歪倒没对准自己，只能通过倾斜角度看到他眼帘紧闭，眼睫安静地下垂，手机薄光映在他脸上，唇角放松地向下捺着，微微露出条缝，随着呼吸翕动，像只沉在水底金鱼。
这种视角也让方应理很新奇，大多数时候，他见别人睡颜是在彼此餍足过后，但现在任喻不是。这个人就是单纯地睡着，31年，31个365天，他都是这
睡，这样进入幻梦，然后在幻梦里拔高，在拔高中长成现在样子。
这让方应理再次确认，他们除去肉体以外已经拥有其他联结。
他没参与过任喻过去，而在三十岁这年，这好个人就直接出现在他生命里，光阴鬼斧神工，将他雕刻成美玉，佩戴于他胸前。
想到这切，方应理感到此刻比经历场性*更为曼妙。
这通视频电话在维持00：35：23后断开。
昨夜刚下过雨，今晚月色就极漂亮，任喻不知道自己错过。更不知道是，他错过方应理去卧室前，通过他早先粘住窃听器，对他道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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