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和阿闵渐渐在缅北学会骗人,学会用自己天真脸蛋说漂亮话,学会没什良心地活着,像老鼠样苟且。但尽管如此,也还是会常常吃不饱饭,阿闵
巴掌大村落,没有任何秘密,第二天父母就知道,第三天,全村都知道。
如果只是不理解倒还是小事,但他们被整个村落孤立,连路过小孩看到他们,都要如避蛇蝎地啐口——不要跟那个阿灼玩,别看是大学生,却是个变态,会惦记你屁股。
原本“大学生”三个字是可以为家族带来荣耀称谓,可旦前面加上“同性恋”三个字,就构成种对比,种顺从和忤逆反差,无论你在社会公认体系里多功成名就,也会因为你做件违背普遍认知事,而遭受羞辱,从此抬不起头。
之后是无止境大吵、体罚、禁闭,最后引发逃亡。
十九岁阿灼和十八岁阿闵私奔。
都不样,他活不下去,但还享受着,尽管自己无所有,却还爱着别人。
他突然在阿灼声音里找到某种支撑自己力量。
别人禁止有什关系呢,就要热烈,要陶醉,要多情。
而此时阿灼心无旁骛地剥着芒果,浑然不知自己“引诱”他,他用世间另个人无畏勾引阿闵无畏。
阿闵低下头去,看到阿灼手中芒果褪皮,露出金黄软糯果肉,他凑过去,小狗样吃他手里果实。汁水淋到手指上,阿闵就用舌头舔。
他们可以被严酷禁令矫正行为,矫正习惯,可以忍住不去找对方,但没办法矫正爱情,没办法坦然说句“不喜欢他,以后也不会再喜欢”。
他们在公路上跋涉,在丛林里度夜,他们拥有夏季最广袤星空和无穷无尽自由,却又不得不为眼前生计发愁。十九岁阿灼想给阿闵个更好生活,他们抵达边境线,这时候有人跟他们说:跟走吧,包吃包住,每个月都有很多钱。
这个人看起来寻常,穿着体面,说汉语,让人觉得亲切。他们就跟着走。
到这里才知道要骗人,第次打诈骗电话时候,那头接电话是个老奶奶,他音色显得年纪小,奶奶就和和气气地问他多大,在哪里上学,让他想起自己远在景洪奶奶。他没有忍心骗她,挂断电话。
那天,他没有饭吃,被绑在椅子上打到昏厥。于是他明白,在这里,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阿灼感觉热。
有火舌路烧上来。垚土
然后阿闵轻轻地舔他嘴唇,带来芒果酸甜。他们接吻。
就在这时,两扇门扉发出碰撞后钝响。他们如同惊弓之鸟样分开。
夏天怎会有猛烈风呢?只有好奇眼睛会打开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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