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阿灼极轻又很无奈笑声,夹杂着长期压抑嗓音带来浑浊气音。
“如果真不在,请帮把这段录音交给阿闵吧。”他短暂停顿,而后郑重地清清嗓。
“阿闵,想说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从小到大你直喊阿灼哥,也想做个好哥哥,但犯很多错误,比如你从家里偷跑出来,和说要跟起走,当然知道这是不对,但你很高兴,你太雀跃以至于放纵、默许,又比如竟会愚蠢地带你来到缅北,比如有太多时刻无能为力。也因此宁愿付出生命代价,来让你切重新回到正轨。
“不过想很久,确认这些错误里并不包括,接受并回应你喜欢。事实上,这或许是这辈子做唯正确事。”
“你也不用为担心,阿妈说,犯错不要紧,只要人有悔意弥补,每多努力点,就会多被佛祖原谅点,死后在地狱里也不会受太多苦。”
常常失利,但这次他们无疑是非常幸运,他们恰好被路过江轮救起,恰好江轮是中国,恰好跟着这艘江轮他们得以回到境内。
就像方应理在那个夜晚讲述故事,他们遇到种最恰好可能性让切顺利发生。
在警局报案时候,任喻拿出他针孔摄像机和录音笔,在他们逃出前,它已经录下足够多证据,而防水包让它们在此刻还幸运得可以正常运作。
在翻找录音笔中存储文件时,任喻意外发现个并非自己录制音频,录制时间是两天前夜里,他们在八莫度过最后个夜晚。
任喻摁下播放键。
“更何况,已经见过真正地狱,未来全是天堂。”
“好好生活吧,像们说好那样。”
“再见啦,阿闵。”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它被证据袋封装起来,等待有天交到阿闵手中,告诉他有人曾为他自由所做努力,告诉他这世间哪怕最
先是段嘈杂刺耳声音,摩擦声混合按键音。
“啊抱歉。”个被刻意压低过声音突然出现,好像在为自己误操作而感到不好意思,“好像不太会用这个,现在好。”
到这里能分辨出来,是阿灼清清朗朗声音。或许是他在把设备包还给他们之前,在包里找到这个录音笔,并尝试着进行录制。
任喻胸腔瞬间涌起巨大酸楚,他听到他伴着背景音里点微弱虫鸣,继续说道:
“假如你们能听到录下这段话,就说明你们成功,想到大家都可以回家,真很开心。虽然当初是从家里逃出来,但其实非常想念景洪,有时候梦到阿妈骂怎又脏兮兮地回家,都会觉得很幸福。不过……可能回不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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