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触碰到李时手时,才发觉对方手异常冰冷。
片刻后,郁衍主动将李时揽进怀里,他不会说什安慰人话,只轻声道:“还有。”
“知道。”黑暗里传来李时很轻回答。
之后又是阵沉默。
其实自从上次那次争吵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亲密,别说拥抱接吻,连触碰都少可怜,他们之间像是有根紧紧绷着线,不管是谁,稍微个不慎,这根线就会彻底崩断。
在李时以为要和李建军纠缠个十几二十年时候,对方就这样轻飘飘死,比起这十几年来给李时人生里造成浓墨重彩,李建军竟然就这样死毫无声息。
以至于让李时不敢相信。
李时也确实做到他口中承诺,给李建军送终,说是送终,也没有葬礼这种仪式,只是很简单走流程,送去火葬场,几个小时后李时就收到个装着骨灰盒子。
郁衍得知情况赶过去时候,就见李时捧着那个黑色骨灰盒,脸上平静极。
对方甚至在看到他时候,还扯出个笑容:“你怎回来?”
候,两人切如常,郁衍也不再过问李时去场子里工作事情,李时也不再追问郁衍和那个人到底谈什。
两人像是又恢复以往样子,最起码表面上是。
直到李时接到个电话。
——李建军死。
派出所通知李时认领尸体时候,正是中午,李时刚将煲好汤从炉灶上端下来。
而今晚,这根线随着李建军意外离世,稍稍松缓些。
李时靠在郁衍肩头,睁着眼睛盯着虚空发呆,他好像想很多,但仔细回忆好像又什都没想。
半响。
“郁衍。”他叫道。
“别丢开。”
“为什不给打电话?”郁衍问。
“这种事情有什好说。”李时像是无所谓轻笑声,随后对郁衍说:“走吧,家里给你煲汤。”
刚走两步,李时似乎意识到手上捧东西,他笑声,转头对郁衍说:“忘,要先处理这个东西。”
李时将李建军骨灰洒进县城周围那边河里。
他好似平静到什事情都没发生,
听到电话内容时,李时只愣会儿,随后有条不紊安排好外公,这才去派出所。
他站在那间空荡荡屋子里,看着白布单下面那张脸,颧骨凹陷,面色灰白,李时脑子里个想法竟然是。
原来,死李建军是这样。
他曾无数次在梦里在臆想过李建军无数种死法,但没有种是这样。
警察告诉他,李建军是今早六点被人在县城边上河沟里发现,发现时候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法医给出结论是:醉酒失足后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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