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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言被六子扔在这间小仓库里饿整天,还挨打,再加上迷.药余威,连动根手指头劲儿都使不上来。
他活十九年,还从未受过这种苦,也压根摸不清这世道。
他不是没想过先用钱稳住六子,等出去再想办法,可他就是憋股气,不能妥协。别事他都能屈伸,唯有这事他认死理,不然等他出去第个没脸见就是九爷,至于为什是九爷,他时还想不清,也没力气想清。
浑浑噩噩间,他突然听到外面声枪响,没会儿门就开,他耷拉着脑袋,从眼皮缝隙里看见双漆黑锃亮皮鞋。
六子说这话时候故意着重“冰爷”二字。
见人不识抬举,赵万钧不再废话,直接掏出手枪抵在六子额头:“说。”
冰冷枪管泛着寒光,六子双膝实打实软,险些跪在地上。
他哪里想到赵万钧听到“冰爷”还拔枪,他不敢再打太极,两股战战,举着双手抖道:“您,您要找人,他睡冰爷女人。”
赵万钧把枪往前狠狠抵,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
字。不成功便成仁,他赌便是沈惜言是个胆小怕事息事宁人主儿,也赌九爷不会为个非亲非故外乡男人跟冰爷这边结梁子,坏黑白两道上平衡。
退万步说,是沈惜言“管不住下半身”在先,万弄岔也是他们占理。
他俩个流氓,个娼.妓,本身都是亡命之徒,为跑路钱什不敢做?
六子将碗筷搁在台阶上,刚站起身,院门就“砰”声被踹开,赵万钧阴沉着脸走进来。
“认得?”
他心弦颤,努力往上看去,眼前赫然个逆着灯光高大身影。
“九……”沈惜言个字卡在喉咙口,哽咽出声。
赵万钧原本怒气冲冲脚步猛然顿在那,随即胸腔都剧烈起伏起来。
“是,是他自己个儿犯浑,怨不得谁。”
“再他妈废话老子枪崩你!”
赵万钧拉开枪栓朝地面开枪,台阶上瓷碗被崩得稀碎。
六子吓得滋啦下,终于还是尿裤子,平时再不要命人,也没几个敢在荷枪实弹下不要命。
“最后问遍,人在哪?”
“您这是哪儿话?怎敢不认得九爷,您今儿怎得空上这亩三分地来啦?”
“沈惜言在哪?”
“沈惜言?哪个‘惜’,哪个‘言’?不认得这号人啊,您是不是找错地?您看这天都擦黑,不如上别处找找去,免得耽误事儿。”
赵万钧声音森冷道:“跟这打马虎眼呢?”
六子立马摆手,脸滑溜溜地笑:“您可是官面上响当当大人物,就是替冰爷盯差事,吃熊心豹子胆也不能跟您叫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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