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下午，沈惜言正坐在窗边看法语版《散文选》，刚下学严书桥嚷嚷着来
。
“号外号外！”
“你爸又给你放假啦？”沈惜言合上书，看起来对严书桥所谓“号外”不甚感兴趣。
“不是，是陆凤眠从上海过来，她今晚要在大剧院演话剧！还好你过几日才回金陵，
让大哥帮忙弄
但凡碰上跟九爷有关事，小少爷
准要纠结好久，没想至夜半难眠都算好。
伙计把托盘上茶杯放到沈惜言桌上：“这是位爷给您叫蜂蜜水，润喉，您请慢用。”
“是哪位？”
“这就不清楚，得问问另个传话。”伙计往衣冠满座台下张望片刻，回身对沈惜言说，“没瞧见，兴许招呼其他客人去。”
杯茶而已，说不准是青鸢叫人送，沈惜言摆摆手：“算，不碍事。”
咬耳朵，甚是亲密，只可惜这传言太过离谱，听过无不笑句“蒙谁呐”，不过还是转头又说给别人。
坊间闲话威力就在于即便它再失真，也还是能给人刻下固有印象，可再看如今这互不睬情形，大伙儿也不知二位爷唱是哪出。
不过除沈惜言，这儿还没人能在少帅面前这般放肆，如此想来，这位沈公子倒还真是个来头不小人物。
对于沈惜言留“下马威”，赵万钧确没恼，他目送着前边同手同脚“嚣张”背影，唇角微不可见地勾勾，又掩饰性地手指抵唇，抬抬下巴道：“进啊，都搁这儿愣着干嘛，挪不动窝？”
九爷发话，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脑袋晃便好似无事发生，开始三五成群各说各，香园又恢复往常热闹。
伙计走后，沈惜言顶着脸臊红抿口杯中蜂蜜水，这沁入心脾甜度，竟是他最喜欢。
他不由得想起第次来香园听戏时候，九爷给他带清凉糕，也是这般恰到好处甜味，只可惜他没吃完，后来严夫人知道他想吃，还特意命人去买好多回来，各类都有，只是通通都不对味。
沈惜言口气喝完杯中蜂蜜水，假威风过后，他心里又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起来。
就像耗尽蜂蜜甜，只剩盖不住酸。
*
沈惜言浑然不觉自己成戏园子里新谈资，还逞着脸威风地落座，没过多久忽然想到什
，脸腾地红半边。
沈惜言把拉住迎面来伙计问：“方才是怎进来？”
伙计端着托盘本正经回道：“爷，您是走进来。”
“当然知道自己是走进来！是问你动作……哎呀，算算。”沈惜言偷偷往赵万钧那边看眼，对方正与人谈话，压根没有留意他。
沈惜言心里舒口气，又隐隐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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