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钧挑下眉,看向沈惜言。瞿景铄此人他有所耳闻,那个纠缠沈惜言十年噩梦便是与这人有关,所以他没说话,等着沈惜言来介绍他。
就在他准备好接受沈惜言任何遮掩藏掖时,他听到沈惜言深吸口气,朗声道——
“这位是爱人,他叫赵万钧。”
坦然,又郑重其事。
沈惜言说完,便要同赵万钧十指相扣。
“你以前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缠着笙笙要糖吃,能不记得你吗?”
听瞿景铄如此轻易便说出苏宴笙名字,沈惜言有些惊愕。
当年苏宴笙被瞿老爷打断腿跳河自尽,尸体打捞上来那天,他亲眼看到瞿景铄是如何发狂,如何痛不欲生,他还记得瞿景铄血红双眼,狰狞表情,似要把他父亲生生撕碎。
可如今看来,那首散文诗上说没错,岁月当真能掩埋可以掩埋切。他不禁想到自己和赵九爷,有朝日,岁月是否也能掩埋他们之间什?
思及于此,他偏头看眼九爷,对方也正看着他。
张胆地做着他从小到大最害怕切,这是件多勇敢,又多罗曼蒂克事。
两人互相逗弄着过座桥,人迹就开始变少,路过家大型布庄时候,沈惜言盯着牌匾看好久——笙笙布庄。
“沈小少爷?”
沈惜言怔,说话是个三十多岁衣着华贵男人。
他在月光下仔仔细细端详遍沈惜言脸,点头道:“还真是,上回见你还是个小屁孩呢,再见都长这大。”
赵万钧反扣住沈惜言手:“嗯,与沈惜言是爱人。”
这是第次,他们在个外人面前,在朗朗月色下,如此隆重地介绍对方。
那瞬,他有答案。
赵万钧之于他,早就超过那些能抚平事物本身,早就成他生命乃至灵魂部分。除死亡,没有什能从他心中带走赵万钧。
他相信,他在赵万钧心里亦是如此,或许更甚,因为赵万钧爱,总是比他稚嫩爱要来深沉。
瞿景铄看着沈惜言旁赵万钧,问:“这位不是们金陵人吧?”
这般气场非凡之人,若是金陵人,他绝对不会没见过。
“你是瞿二少?”
旁随从道:“现在该叫瞿二爷,你身边这座笙笙布庄,就是们瞿二爷开。”
经随从提醒,沈惜言猛然想起来。
当年,花天酒地瞿景铄在苏宴笙投河自尽后发好久疯,然后毅然脱离瞿家,开始自己创业,誓要扳倒他父亲和大哥,那时他办还是个小布行,也没人看好他,觉得他是被那男妖怪蛊惑得疯病,痴人说梦,可这才不过十年,笙笙布行竟已经成如此气势恢宏大布庄。
“这多年,你还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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