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齐康离开他和丁晓龙住处时候,倒是自个回去收拾东西,他随身携带东西很少,但有本相册,曾经偶然撞见过,出于尊重他隐私,倒没有问,但齐康看神色不渝,主动提提,说:“都是丁龙照片,想留个念想。”
当然是不痛快,然而也清楚,倘若逼他扔掉这相册,他虽然会听话,但也会恨上。
不过是本相册,想留着,就留着吧。
这几个月以来,齐康很少翻阅那本相册,但这并不代表他挂念丁龙,那被丁龙随手扔到地上参考书,几乎每页都写满齐康字迹,他在担忧着对方学习、对方品行、对方未来,如慈父、似严师。
观察着齐康神态,分析着对方性格特点,这套贯用在竞争对手上,用在目标客户上,如今竟然是用在齐康身上。
见过丁家父子,和齐康也闹过几次脾气,终于到离开宁县时候。
来宁县前就隐约猜到这次出行不会痛快,但着实没有预料到能这不痛快。
户口自考上大学后就迁移到平城,临走前,特地陪齐康走趟相关部门,将他户口从他和齐媛媛双人户头上迁移出,随起带走——上回走得匆忙,竟然忘这件事。
齐康捏着自己户口迁移证,神色间有些寂寥,看着有些可怜——他像没有根基浮萍,只能随波逐流,自个是做不什主。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他能狠下心,也不至于将日子过成这般。
然后发现,齐康并不是多难对付人,不过是心慈手软,不愿意将那些手段磋磨着他性子。
这路,倒是有叫过他几次,他勉强和说几句话,又会陷入之前状态,倒也不恼怒,只是碰到饭点时候,便压着他吃些、喝些,吃过喝过自然要去洗手间,那是生理反应,难以遏制得住。
他像个木偶娃娃似任由“照顾”,竟
出发那天,齐康神情恍惚,连上车时都险些踩空,还要靠着伸手扶他下。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道声谢,等坐到车座上,问他怎,他却摇摇头,不说话。
其实也是明知故问罢,今天早上丁龙给助理发消息,顺便发几张截图——丁龙按照约定,将齐康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拉黑,拉黑前,还说番伤人话。
倒是有叫助理叮嘱丁龙与齐康断联系,却未曾料到对方做得如此绝情——看来丁龙还是随丁晓君性子,见到钱,见到利益,那什感情都不在乎。
齐康恍恍惚惚路,倒是没哭,但看他那模样,显然是陷进无边无尽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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