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暗暗咋舌,那该多贵啊,以后是不是该给自己琴买份保险。
“是E团……?”
祁斯年笑下:“是BPO把大号。不过第二天就找回来,送去团里。放心吧,你行李定也能找回来。”
白朗点点头。
其实仔细想想,换洗衣物并不多重要,比较让人肉疼是那些碟片。毕业时候许多人都觉得他大概率会留在北美,然而因着心中说不清道不明念头,他还是把那些碟片都打包起寄回国内,如今又辛辛苦苦辗转把它们带到欧洲。
门德尔松E大调转,G大调随即接上,小提琴顿音清脆连贯,如同小精灵在日光下舞蹈。
白朗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首,首席,你好。”
他不大会说德语,几个单词说磕磕碰碰,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祁斯年微笑下,笑意极浅,似乎只是礼貌地弯弯嘴角。
“怎耽搁这久?行李呢?”他伸出只手,“你好。在面前你可以说中文。”
白朗,你这觉悟不够啊。
脑子里乱糟糟片,脚步跨出出口处瞬间,迎面突然吹来股热风,裹着段轻飘飘旋律,温柔拂上他面门。
木管四个长和弦为引,低音号悠长缠绵,宛若来自阿尔卑斯林间。
——是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序曲。
他愣愣地听着,这才觉得被空调风吹得冰凉手脚逐渐暖回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打量祁斯年。
其实他对祁
白朗盯着眼前干燥修长手掌,脑子里蓦然炸开许多旋律,门德尔松组曲来回切换,或欢快或激烈,也不知道自己答些什,只见祁斯年点点头没再说话,带着他坐进车里,开出机场。
车开出没多久,祁斯年放首曲子,并不是古典乐,反而是首轻松意大利语民谣小调。
窗外天是水洗过般蓝色,阳光揉碎夏日绚烂,如河流倾泻,仿佛连空气中漂浮音符都清晰可见。
白朗听着听着,十几小时旅途疲惫泛起,竟有些困。
“奥地利航空管理有些问题。”祁斯年道,“你不是第个被寄丢行李,之前团里有把铜管也发生过这样事。”
心里那点小火苗又“嗤”声,冒出点火星。
维也纳机场不大,眼就望到头。很快,他视野里出现个男人。
他从另个入口向着白朗走来,逆着光,开始只能看到修长轮廓,等走到面前,脸部线条才逐渐清晰。
即便在白种人中也如同棵挺拔玉树,深邃眉眼被热烈阳光照,仿佛染层金粉,是种天然能吸引所有人视线英俊。
白朗手指不自觉抠紧,喉结上下滚动,骤然手足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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