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道理,原本应该是每个演奏家年幼之时学习第课,可随着严寒酷暑日复日练习,反倒被很多人抛到脑后。
林出恍惚下,翻个身坐起来。随后他长长地呼出口气,听起来仿佛是叹气似。
就在这时,楼下大厅里传来阵热闹笑声。
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夹杂着海盐味道晚风吹起悬挂在露台外侧张海报——那是林出今晚演出宣传海报。
白朗见过这张海报,画面上是大片雨后森林和爬满青苔废墟,享誉世界华人音乐家林出身白色西装,坐在绕满藤蔓钢琴前闭着眼睛弹奏。恰巧有束阳光透过头顶照在他双手,看起来就像是朵废墟之上开出圣洁百合花。
林出演出在整个威尼斯音乐节最后天。
那天晚上Afterparty分外热闹,祁斯年和林出都喝些酒。后来林出不耐烦应酬,于是把祁斯年和白朗叫到楼上个隐秘包间里聊天。
这个房间有个很大露台,可以俯瞰灯火通明威尼斯大运河,那些明亮水道交错复杂,向着远方流淌,汇入漆黑片地中海,像是同托起海上月光。
露台上有张很大吊椅,林出正懒洋洋地窝在上面。
他心情不是很好,刚才演出里,号称0失误他出现几次错音——都是很低级错误。
“原本觉得,要将生所有热情都奉献给音乐……”林出站起来走到露台边上,迎着温和海风说道,“然而现在却觉得你是对,祁斯年。热情总有枯竭时候,
白朗猜测他与祁斯年有话要说,于是又下楼去拿些水果,刻意在屋内等待会儿,才向露台走回去。按下门把手时候,正好听见祁斯年打断林出说:“……觉得你真需要停下来休息下。”
白朗有些惊讶,朝着林出看去,只见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仿佛厌倦疲惫到极致,片刻之后才有气无力地抬起视线看祁斯年眼:“休息能让领会贝多芬精髓,弹出完美ppp到fff渐强线条吗?万假期结束,连最后点手感都没有怎办。”
这时候他看到走进来白朗,自嘲地笑声说:“前几天还问小白要不要喜欢,作为前辈,真是闹笑话。”
“怎这说啊,林老师,直很喜欢您啊。”白朗认认真真地看向他,“您是可以用架钢琴战胜支交响乐团HarveyLin,从没有人敢怀疑你专业水准。”
祁斯年把手里杯子放到桌上,微微笑下,神情平静而柔和,说:“乐器只是承载音乐容器,黑白键所能承担振幅总有极限,而心里情感才是无限动人,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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