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身上有伤口，用石头从那里下手，可以把它
皮剥下来。
它尸体还未完全冷却，夏薰扯开它伤处皮肤。
野兔尸体里，未干血液顺着他手，源源不断往下流。
祁宴陡然
震，夺下兔子，远远扔到边，把他夏薰手死死按在溪流里。
他用力揉搓夏薰双手，要把他手上血清洗干净。
他甩开祁宴手，提着兔子走到溪边，仔仔细细清洗它皮毛，将血迹与尘土并洗净。
不知什
时候，祁宴来到他身后：
“……你在岭南，经常……吃这种东西？”
作为流放地窦州，毒瘴遍布，虫蛇肆虐。
只有在县城附近，由于砍倒
大量树木，瘴沼之毒减少许多，才适合生存。
“你要干什？！不怕被咬吗？？”
夏薰反问：“还能干什？带回家欣赏吗？当然是拿来吃。”
祁宴瞪大眼睛：
“这如何吃得？！”
夏薰把兔子提起来，按按它腹部。
好像有什东西。
他用脚踢开片杂草，果然见到意料之中场面。
——只野兔躺在地上动不动，颈间有大片血迹。
它血引来嗜血昆虫，棕色皮毛间，黑色虫子穿梭其中，吸食着它血。
祁宴走到他身旁，低头瞧，猛然皱眉：
他力气极大，夏薰手背上皮肤很快被他搓得发红。
“够！”
夏薰狠狠推开他，祁宴狼狈歪倒在地，衣摆垂进溪水，迅速被溪流浸湿。
夏薰愤怒质问：“你这是做什？？”
祁宴怔怔坐在地上，半晌，才摇摇晃晃站起来。
夏薰和大哥刚刚脱身之时，害怕被认出来，不敢接近人多地方，只能躲藏在林中。
当地猎户收留他们，把家里柴房让给他们住，还教他们打猎。
这些生存技巧，都是那时学来。
面对祁宴问题，夏薰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在岸边摸索，寻到块边缘锐利石头。
“如何吃不得？这兔子是被黄鼠狼咬死，尸体还带着余温，死不超过半个时辰。那些虫豸刚刚爬到它身上，还没来得及吸血就被
抖掉，它肉很干净，烤熟就能吃。”
祁宴斥道：
“荒唐！你又不是山间野兽，怎可吃此等秽物？你要是真饿，祁回用不多久就能找到们，到时——”
夏薰对上他视线：
“中书大人要是嫌弃，只管看着吃。”
“秽物！别看！”
他想把夏薰拉开，夏薰甩掉他手，弯腰抓住兔耳，将野兔尸身提起来。
“夏薰！”祁宴提高音量：“快松开，别碰它！小心——！”
虫子受到惊动，在尸体上跑来跑去，夏薰木然地拍掉它们，任它们掉在他脚边，仓皇逃走。
祁宴把抓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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