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将夫蒙檀查事告诉祁宴,这个胡人对他还有用。
他搜肠刮肚,临时编出套说辞。
他告诉祁宴:
“伤药是在百越人身上找到,你晕过去后,追兵很快追来,带着你藏在溪边巨石后面,没有被他们发现。把你背来官衙那匹马,也是他们,躲过追兵后,背着你走段路,碰巧遇到匹落单马,就把你放在马背上,带来到衙门。”
夏薰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救下祁宴这件事相当轻松,所有细节都不值提。
祁宴柔声道:
“昨天……是你救?大夫说,身上伤都处理过,抹上好伤药,血都止住,要不然早就死在路上,命是你救回来。”
他顿顿,又问:“你是从哪里找来伤药?”
夏薰表情渐渐冷下去。
祁宴不是关心他,他分明是在试探。
大夫还在,就坐在床边脚踏上。
祁回端着碗黑色药汁进来,大夫接过闻闻,才递到祁宴手里。
祁宴饮而尽。
他嘴唇依然没有血色,但精神明显好很多,眼睛又亮又锋利,点都不像受伤人。
他挥挥手,屋里所有人都下去。
百年没见过精粮。
脂归在旁边伺候,不知怎,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等到夏薰狼吞虎咽吃完,她才出声,问他昨夜到底发生什。
夏薰摆摆手,言不发,拖着脚步走到床边。
他把自己重重往床上扔,眼睛闭,立刻陷入昏睡。
说完后,他抢先开口:
“还有事吗?要去休息,背你走太久,到现在还很疲倦。”
祁宴轻轻摩挲手指,出神地思索,不看他,也不出声。
夏薰不再等待他回答,转身就走。
走到门边,祁宴又把他
他不直接问夏薰,昨日究竟发生什,非要旁敲侧击,问他药是从哪里来。
明明是在旁敲侧击,说话时候,嘴角还带笑,还要露出温柔眼神,好像夏薰是这世上他最信任人。
多年前,夏薰就是被这样表情蛊惑。
那时,他从没怀疑过祁宴,他以为他是真喜欢他。
夏薰慢慢垂下头,脑子不停地转。
夏薰也准备离开,被他叫住。
祁宴体质比他好太多,流那多血,不过休息晚,就变回从前神采奕奕模样。
夏薰不过背他走几里地,到现在后背都还是痛。
祁宴招手,让夏薰坐过去。
夏薰勉强走几步,停在个不远不近位置。
破晓第缕光跃出地平线,照在夏薰脸上。
他意识逐渐清醒,他感觉到有谁目光正灼热地盯着他,倏地睁开眼睛。
——是祁宴。
他正靠着床头软垫,眼不眨望向夏薰。
夏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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