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随着人潮慢慢离开会议室,自顾自抱着电脑回办公室,将自己关在里面
他极轻地叹口气,抬手按按太阳穴,最后,只问个不痛不痒问题,便放他坐下去。
这样特殊待遇,只换来同事异样眼光。
梁瑄心口却像是被重重砸下。
这不是特殊待遇,而是每次沈珩因为极度失望而不想追究放弃。
只有他知道,沈珩眼神里失望,不是因为改换柞蚕不负责任而是对自己放弃设计理念坚守失望。
他脑海中转着沈珩可能会提问题,没有去想借口解释,而是想好解决方案。
当他胸有成竹抬眼准备应对时,沈珩沉默片刻,问他个称得上是明知故问问题。
“梁瑄,桑蚕改柞蚕事,你参与吗?”
结果早就明摆着。
谁都不知道沈珩为何要多此问。
却明确地从沈珩眼底,看到丝沉痛失望。
沈珩声音更冷。
“材料紧缺,改用柞蚕并不是大错,错就错在你们处理方法。”
“设计部,根据柞蚕材料特性重新设计很难吗?市场部,趁机推出新系列,更改目标消费人群,很难吗?财务部,根据消费群体重新定价,很难吗?”
“消费名声,涸泽而渔,这就是个老牌成熟团队,用个季度想出解决方案?”
梁瑄手脚发冷,胸口滞闷,好不容易压下去胃痛又卷土重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原来沈珩个失望眼神,就能打得他溃不成军。
两人无言暗潮过于明显,会议室里都是人精,低低议论声即刻响起。
而沈珩没给他们机会继续探究,用指节轻扣木桌面,声音郑重。
“想要发展,唯有开源;节流,不过是失败者扯遮羞布。思源,还没有衰落到这种地步。”沈珩慢慢站起来,右手随意搭着椅背,“下周前,希望能看到新企划案。”
事实就是这样,梁瑄承不承认,很重要吗?
可梁瑄有些站不住。
面前,沈珩目光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在期待个出乎意料答案。
可梁瑄给不他想要答案。
沈珩清晰地看见,梁瑄缓慢地点点头,接着,睫毛低垂,手指攥紧,给他个论断。
沈珩话句句切中要害,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斯文和善,却打得在座管理层脸色都是青红交加。
接着,每个部门负责人都被喊起来,针对上季度问题,进行几回合问答。
说是问答,基本都是沈珩单方面凌虐和拷问。
梁瑄最后被拎起来。
他双手撑着桌面站起,用手中硬纸板尖角不着痕迹地用力压进西装扣子处,逼迫自己站直,神色如常,看不出胃里隐隐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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