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电话又次打来。
可这次,梁瑄再也没有力气去接。
他水墨似眉眼轻弯,用眼神示意许清来接。
许清为难地接起,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现状。
他等会儿,近乎正襟危坐地等候沈总指示,结果
“总,总监”
许清又急三火四地奔过来。
“原本馥郁浓情系列走是法式热烈,模特骨架大,而沈总拿来衣服是中式风,骨架身量都要更小。B组模特在路上,可就算来,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拿来看”
梁瑄话被剧痛打断,他双手死死攥着衬衫,拳头几乎要将上腹按穿个洞出来,他胸口虚弱地起伏,高烧和剧痛凌迟着他意识,眼前也覆层黑白雪花网。
这是牛奶过敏吗?
梁瑄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并非这几日没好胃痛卷土重来,而是严重过敏反应。
他双手深陷进腹部,极轻地痛喘声,窝在躺椅角落,艰难地颤抖着。
说是疼过劲儿话,当然是骗人。
食物过敏,胃只会越来越疼,直到晕过去。
下来,滑进衬衫领口间。
“那们,就让他们骂?”许清也觉得不大对味儿,这观感实在太难看。
梁瑄汗涔涔额头上黏着碎发,他没有力气拨弄,只嘴唇微启,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这就是第二层。诚意不是靠退让来成全美名,而是勇于承担错误后不卑不亢。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律师既然在场,们就该握紧武器防守反击。”
许清又次恍然。
他很想昏过去,可不知股什样毅力支撑着他,让他从痛苦泥沼里艰难地爬出来,冷汗淋漓地又张开眼。
这是他们并肩作战第场大秀,他不要提前退场。
他不想。
不甘心。
梁瑄睫毛上挂着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在张开眼瞬间,如同蝴蝶振翅,晨露轻颤,悄然沿着白如骨瓷消瘦侧脸滑下来。
他还记得,有次自己无意间喝牛奶,病发倒地昏迷,把沈珩惊得手脚冰凉,路背着他跑到校医院,连手机都跑掉事。
“真真傻”
梁瑄苍白唇边竟还抿丝笑。
不管什时候,想到沈珩,他总是会笑。
大概,这辈子都改不。
“获取同情,建立信心,同仇敌忾,也算是给立思源个好人设!”
梁瑄轻轻颔首。
许清仿佛打通任督二脉,脑袋灵光开窍,在梁瑄给提纲情况下,超常发挥,与技术和公关组起,把‘黑粉’事件平息地干干净净。
“咳”
梁瑄捂着唇轻咳,不知为何,连呼吸都染上灼热,像是有人在他胃里放把火,然后随着呼吸,火苗奔涌,顺着经脉把他五脏六腑都烧得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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