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站在漆黑走廊上,月光映亮他银白手表,这光芒也化作抹锋芒,藏进沈珩幽深眼眸里。
“岑董。”
“小珩,离开嘉和就跟叔叔这见外?”
“毕竟你现在是竞争公司管理层,亲近不如疏远。”
“呵。”岑有山苍老圆润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隐隐有着不可抵挡傲气,“竞争公司?思源,也能与嘉和相提并论?”
“这次很坚强,这疼也没哭。所以,奖励你最喜欢。”
沈珩在他耳边低语,不知是因为知道梁瑄听不见缘故,沈珩低沉冷峻声音带上抹若有若无笑。
梁瑄自然是没有听见,只是紧皱眉头微松,看上去平静许多。
沈珩终于将手轻轻抽回来。
他依靠着床头柜,借着那盏微弱灯光,从口袋里拿出张草稿纸,是梁瑄随手画下草图。
到骨子里。
人最喜欢自己骗自己,用无数借口掩饰情感。
比如,沈珩‘习惯论’,比如,梁瑄‘忘却论’。
沈珩手很温暖,隔着层薄薄病号服,就能察觉到梁瑄胃里凉意,他只是轻轻碰碰,梁瑄就低声闷哼下,细长双腿微蜷,身体倒向侧,似乎要把自己抱紧抵抗疼痛。
“别动。”
“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沈珩声音举重若轻,可矜傲亦不减半分。
“嘉和失去你,真是大损失。小珩,岑叔不懂,你为什要离开嘉和?”他声音微低,似有失落,“难道,是因为映雪那丫头不懂事?叔叔给你道个歉,别意气用事。回来吧,叔叔这里也需要你。”
“与映雪无关。再说,想,岑董应该知道为什离开。”沈珩眉峰微微压低,
线条有些凌乱,笔锋下得很重,即使是沈珩不懂设计门外汉看来,这笔触也过于生硬,恐怕是多年都没有画过。
可是结构却依旧掌控得过于优秀,细节可圈可点,他不怀疑,只要给梁瑄时间,他依旧能设计出令人心折璀璨珍品。
因为他生来就是艺术家。
兜里手机不停在震。
沈珩没什犹豫地按静音,生怕震动声音吵到梁瑄休息,然后快步走到门外,极安静地合上病房拉门,接起电话。
沈珩又次说同样话,只是这次,声音要温柔得多。
梁瑄呼吸急促,左手抓着沈珩手腕,清冷眉眼染上红,似乎有种泫然欲泣虚弱。
“知道,轻些。”
沈珩动作放轻,直到梁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才慢慢把手撤回去。
他转身,轻轻把橘子汽水盖松松,碳酸在空气里发酵,声音细碎绵长,而玻璃珠清脆掉落,在橘色气泡里上下起伏,仿佛欢快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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