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看似很长,可两人心思各异,便在沉默中晃而过。
沈珩拉下手刹,熄火。
车里骤然黑下去灯光,让梁瑄眼前蒙上片隐约黑暗。
“只送你到这里。如果你这两日还是不舒服,可以请假,思源不至于虐待员工,让他们带病工作。至于双倍带薪假,如果你能确实给公司带利益,那可以考虑。”沈珩公事公办语气很冷淡,“既然陈晋在身边,就请他好好替你看诊,这样,也能早日回来工作。‘春蚕吟雪’主题是你创意,到时候这项目少不你参与。毕竟,不想
“沈珩,今晚那件衣服”
“是你设计稿,新品发布时,会有你名字,不用担心。”
“为什”
“觉得适合,就用。如果你觉得侵权,可以取消新品发布。”
梁瑄垂眼眸,似是有些失望,只轻轻‘嗯’声,说句‘没事’。
“先换上。”
梁瑄冻得鼻尖微红,双手发颤,艰难地褪去身上湿凉衣服,换上沈珩干爽白衬衫,仿佛将风雨都挡在外面,温暖轻柔地抚慰着他打着颤肌肤。
沈珩没看他,只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路,黑夜浓稠墨色染黑目之所及切,路灯似乎也不甚亮,需要他费尽全部心力地望着去路。
梁瑄却抿着唇,手里攥着自己潮湿衬衫,微微侧目,安静地看着沈珩好看侧脸。
路灯飞驰而过,明暗交织灯火勾出沈珩沉稳又冷峻眉眼,梁瑄手指微动,不自觉地在腿上以手代笔,轻轻画着他轮廓。
沈珩”
“最后载你程,有始有终。”
梁瑄看不清沈珩脸上神色,因为此时大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他站在原地,风雨扫过他细软发尾,看着显得格外单薄憔悴。
沈珩没去拉他,只陪他在风雨里等着。
沈珩没有解释,他费尽心思保存下画稿,联系无数次顾绣非遗传人,甚至登门面谈,以示恳切,只想将梁瑄最初设计原汁原味还原出来,不给他留丝遗憾。
这些不重要。
尤其是现在,已经不重要。
两人又次重归沉默。
梁瑄捂着唇咳嗽,有些难受地皱着眉,虚弱地倚靠在玻璃窗上,看着飞驰而过街景,他忽得有种感觉,好像,他正在和沈珩起,同过去那些年道别。
他忽得很想画画。
“有什事?”
沈珩忽得开口,声音依旧淡漠。
梁瑄攥住手指,垂眼睫,将肩背靠在座椅上。
过许久,问道。
最后次。
沈珩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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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暖风开得很大,两人衣衫都微湿。
沈珩车里总是备套换洗衣服,趁着红灯,他沉默地扭身到后排,从后座上拿件干净衬衫,递给梁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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