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边帮他系带,边随口扬个疑问词:“嗯?”
“你忘,最开始是为什学着做饭?”
梁瑄睫毛微颤,在沈珩看不见地方,红着眼圈,轻轻笑:“记得。”
当年急性肠胃炎,连续个月
沈总经理不说情话则已,说情话要人命。
梁瑄心湖里落颗重磅炸弹,砸得他眼前水光潋滟,头晕目眩。
沈珩失笑。
他左手搂着梁瑄纤瘦腰,从身后把他揽进怀里,右手握着他右手,顺着刀锋落势,极快地把里脊肉切成晶莹剔透薄片,然后握着他左手,把薄片抹平,如同平叠成排多米诺。
“握起指尖,用关节抵着刀,这样不会切到手。”
似乎是刚睡醒,话里带点喑哑和困倦。
“烧退吗?”
梁瑄双手沾生肉,不方便,挂着水珠手在他额边虚晃枪,犹豫着没放下去。
沈珩撩起自己额前发丝,微带红血丝眼底却藏着永不曾疲惫鼓励纵容和耐心。
“测体温也不是非要用手,你说呢?”
对梁瑄来说,这世间最令人绝望不是没钱,也不是生病,而是沈珩病倒,没人给他做饭吃。
外卖也不送这里,沈珩又不许他随便出门,他只好又次亲自上阵。
梁瑄这次很认真地盯着菜谱,反复研读多次,确定自己不会再次烧焦锅子,才敢拿出冰箱里猪肉。
皮蛋瘦肉粥,精髓就是切得很细肉丝和姜丝。
里脊肉条还没完全解冻,软硬度刚好,梁瑄握着刀,专注地如同给病人做手术大夫。
沈珩又用他有条不紊语气临场指导,梁瑄也渐入佳境,刀锋起落,左手退右手进,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后刀,完美落幕。
梁瑄望着如同工艺品样细丝,赞叹道:“沈珩,或许你比更有艺术天分。”
沈珩解下他腰间围裙,挂在自己身上。
“你天分是与生俱来,天分,是你给。”
梁瑄被那人灼热吐息和温柔眼神惹得心猿意马,抿抿唇,上身轻倚,朝他额头贴近,皮肤交换体温,眼神交换心动。
“怎样,梁大夫?”
“还是有点热。”
对面双清澈又含忧双眼湿漉漉地望着沈珩,他心头软,抚着梁瑄侧脸,在他唇上落轻吻。
“梁瑄,喜欢你这看着。就这样,直看着,知道吗?”
可惜,大脑说这道菜简单极,手说要不你来。
梁瑄拎起自己切出来那指宽肉条,无奈地叹口气。
太丑。
就在梁瑄重整山河待重来时,腰间忽得被双手揽住,梁瑄抖下,手里刀险些掉落。
沈珩自他身侧扶住梁瑄冷白手,在他侧脸吻下:“又想炸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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