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着梁瑄
眼神依旧很警觉。
梁瑄不着痕迹地看
衣柜旁边躺着充电手机，虚弱地指着自己胸口那摊血迹，有气无力地笑
笑：“现在这样出去，恐怕
们就得直接进警察局。”
保安沉默半晌，似乎请示下。
梁瑄捂着胃缓缓蹲下，细软发丝随着肩背颤抖而微晃，整个人疼得连蹲着都费力，恨不得倒在地上蜷曲。
“行，快点起来换，别拖延时间。”
“好。”
梁瑄双手撑着床，慢吞吞地朝着厕所方向走，却被保安伸手拦下。
“只是去换个衣服。”梁瑄扯着自己被冷汗浸透睡衣，没什
血色地牵牵唇角，“这样都不行？”
“不可以。”
保安不近人情地摇头。
像是溺水之人飘在海上，而这个名字就是唯可以救命浮木。
小猫咪以为这个人在喊它，于是又朝他‘喵喵’两声，人猫意味不明对话，把隔壁,bao躁大哥惹得更加烦躁。
梁瑄刚想重操旧业，用湿淋淋手去抓毛巾，还没塞进嘴里，就听见隔壁大哥不耐烦又,bao躁声音低声吼：“你们谁啊，怎擅闯民居，”
话还没说完，声闷响自隔壁传来，隔音本就糟糕逼仄小屋让这声音更显心悸。
梁瑄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湿淋淋睫毛微颤，用模糊视线勉强分辨出几个彪形大汉身影。
梁瑄脱下身上肮脏不堪睡衣，勉强站直，抖着手臂从衣架上扯最后件干净白衬衫。
他额角冷汗浸透碎发，每个动作都很迟缓，像是迟暮老人。
梁瑄虚弱地咳声，右手在视线死角把手机打开，捂着屏幕光，随即瞥眼，却蓦地看见沈珩半小时前发来短信。
‘梁瑄，见面。有话跟你说。’
短短几个字，让梁瑄忘呼吸，动作僵，被身旁人看出端倪
“真不是很舒服。”
“不可以。”
梁瑄慢慢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只消片刻，他脊背猛地颤，喷出小口血来。
保安看着地上那小摊鲜红，被惊到。
梁瑄用湿冷手掌轻轻抹去唇边血迹，眼神因为疼痛而微散：“胃出血，这个理由，可以给两分钟吗？”
他抖着手，慢慢从床上撑起瘫软身体，用淡漠眼神回应对方,bao力拆门行径。
“梁先生，岑老板请您跟们走趟。”
梁瑄没料到岑有山今夜忽然袭击，他捂着嘴咳嗽两声，脸上毫无血色，冷汗顺着脖颈淌进胸口，却依旧强撑着昂首淡笑：“不想去。”
“今天恐怕不是您不想去就不去。”
梁瑄慢慢地闭上眼，脑中飞快思索着脱身之法，片刻，撑开冷汗淋漓单薄眼皮，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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