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成拳手背上难以克制地冒起青筋,紧紧垂在身侧,蓄势待发地掩在桌面下,虞砚深深地望进温朝眼中,停留足以三秒时间,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流星离开餐厅,步履匆匆地上楼。
被愚弄自嘲愠怒、期待落空失落、求而不得黯然,千丝万缕汹涌心绪都绞成股,在三秒对视里毫无保留地落入温朝眼中,聚成冬夜里寒霜,透骨地寸寸缠缚上温朝原本跳动平稳心脏,紧紧地攥下,冻得发疼。
他放在温阑掌心手指有瞬瑟缩,但下秒就被温阑温热有力地回握住。
温阑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脸,语气如常:“阿朝。”
温朝回过神来,垂眼低低吸口气,无声无息地调整回状态,抬脸朝温阑笑下:“走吧。”
在温阑那侧,可实际上他连温阑也有所隐瞒。
“说怎忙起来两周没见到人影,就大半夜想起来给打个电话呢,”温纯乜他眼,“原来是和嫂子过二人世界去呀,还是堂哥解哥哈。”
虞砚有点尴尬地别开头,温阑脸上表情也有瞬扭曲,温朝没料到话题突然就变成这样,哑然地张张嘴,最终沉默地抬手拍拍轮椅扶手,强行结束这场混乱闹剧:“吃饭。”
温家人“窝里斗”暂时告段落,站在不远处周荃适时迎上前来,主动引着身为客人温阑走在最前方先步去餐厅。温阑怔忪几秒,似乎是没想到会被以客礼对待,他瞥周荃眼,笑着颔首,好脾气地跟随着他指引,派温文儒静气质。某些瞬间虞砚感到温朝身上有着和温阑类似特质。
饭桌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揭过刚才不愉快,连情绪最外露温纯都恢复寻常模样,偶尔和温朝聊几句学校里事。温纯还要补课,吃完饭没多久就先回书房,餐厅里又陷入阵奇异沉默。
天已经黑,庭院里
温阑率先站起身,微微鞠身向温朝伸出只手,绅士地抛出邀约:“回来路上看到院子里腊梅都开,起去看看吧?”
他没有看虞砚,全然将他视作无物。越来越明显轻视饶是再迟钝人也能感知到,虞砚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记着温朝曾经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和温阑起冲突,硬生生忍下来,注意力随着他视线全部投向温朝。
温朝目光垂落在伸到面前、平摊向上掌心上,呼吸间,他唇角缓缓扬起个清浅弧度,在他漂亮眸子里也染上几分忆起从前笑意,他抬手轻轻搭在温阑掌心。
刺啦——砰!
虞砚霍然起身,动作太大以至于带动着身后椅子都摔倒在地,发出厚重响声,夺来所有人目光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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