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凡事做最坏预测和准备,习惯独自人扛下所有后果,把有关无关人都通通摘出去,将事件波及范围窄化到最小。燕游恼他若即若离把兄弟当外人、温纯总是小心翼翼报喜不报忧试图驱散切会打扰他可能、而爷爷也直默不作声地替他兜住所有后路、想尽办法不让他走入极端。
他从不吝啬于承认自己独裁、专横和心狠手辣,也心甘情愿地始终将自封闭在茧房中。他是十三年前暗夜里被意外遗留下缕亡魂,他不甘、他怨恨让他做好随时随着计划进行到末尾鱼死网破准备,固执地推开他本可以触手可得真心,直到他猛然
,沉甸甸地弯下背脊,断线泪珠从他眼中滑落,洇湿被角颜色。
“听你句实话就这难,你到底把当什?”他几乎是哽咽着、用尽所有力气来翻出曾经和现在埋怨和倾诉:“温朝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他突然发作砸得温朝手足无措,千般念头在他脑子里拉扯着,他游移不定地伸手,小心翼翼地碰碰虞砚衣袖,声音很轻:“对不起。”
“道歉听够,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虞砚还陷在自己情绪中,他抬起脸,莽撞地望进温朝眼中,压抑和挣扎深深刺痛温朝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温朝抿抿唇,不敢确认他这番话具体意涵,他所有游刃有余和从容不迫都在此时变作毫无底气试探:“那……你想听什?”
虞砚被他问,愣两秒,被气笑,他站直身体,深呼吸口气缓慢地平复自己情绪,看着温朝:“温朝,听不懂算,们到此为止吧,不想折磨你,也不希望你这难受、为付出这多。你给会收下,出来做交换生事谢谢你,但其他就不用,说实话没觉得你欠什,协议早就写好东西,怪自己入戏太深。”
“请温总别再执着于以追求和弥补名义来耍弄,您能离远点就千恩万谢。”
他转身就要走,温朝阵心慌,想也没想地伸手拉住虞砚手腕,虞砚转回身看着他,眼神冷淡得像是淬尖锐冰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等着温朝后文,既没有催促也没有质问,就好像是他真漠不关心、只对温朝挽留感到无尽烦躁,房间里陷入温朝单方面恍惚焦灼沉默。
温朝时间还不能完全消化虞砚刚刚说那些话,但他直觉如果今天抓不住虞砚,他和虞砚就再也没有可能。
他忽然想起燕游之前出馊主意把虞砚叫来酒吧后、在电梯口和虞砚对话,他其实直都知道,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出车祸、坐上轮椅后,就失去真正把自己信任完全托付给某个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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