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奂说:“你拉倒吧。”
严奂这说,可是排队洗澡时候还是没有忍住。
青旅没有独卫,是公用洗手间,洗澡时候需要排队。那个直找不到工作毕业生郁郁寡欢地回来,中年男人又在边儿跟他小声说着严奂和谢修南。
“……跟你说,你最好离他们两个远点,谁知道会
谢修南:“……”
谢修南叹口气,坐在下面,说:“那们明天先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还没看过。”
严奂嘲笑他:“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他们在北京过得并不顺利,起因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和这里格格不入。
那张发黑床铺主人晚上回来,是个四十多岁男人,看起来很疲惫,脸色蜡黄,嘴唇发白。他走进来,就颇为不屑地看看严奂和谢修南,那时候他们正坐在起研究晚上吃什。
北京太大。
花花世界,让人乱眼睛。
跟它比起来,严奂和谢修南就像是两个灰头土脸农民工,下车,就陷入个别人精心编织梦境里。
严奂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在北京,他们在胡同里订个还算便宜青旅。上下铺,八人间,即使这样,严奂和谢修南也快要走到山穷水尽地步。
谢修南对这种敌意其实挺莫名其妙,但是严奂却已经习惯。
吃过饭,两人在房里看会儿杂志,就听见对床那男人在和别人打电话,声音很大。谢修南去楼下还完杂志,回来时候正好听见那男人说:“……看就知道,不用问,就俩同性恋,哎,恶心……”
谢修南皱皱眉,没有理会。
严奂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挑眉看看那个男人。
谢修南走过来,小声说:“揍他?”
严奂很不喜欢这里,他觉得北京像是个巢穴,个巨大工厂,个让人停不下来地方。青旅在胡同深处,严奂和谢修南路走过去,遇上很多奇奇怪怪人。他们房间里,有个正在找工作毕业生,夏天毕业后他直在疲于面试,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工作。严奂对面那张床单看起来已经黑得变个颜色,上面各式污渍让严奂忍不住皱皱眉。这张床铺是个男人在长租着,已经在这儿住快半年。还有个据说直在生病姑娘,来北京看病,看到没钱,只好住在这里。每天早上,她都要煮药喝,她煮药,整个房间都染上那股浓烈药味。
谢修南开始不愿意住进去,他也不希望严奂住进去。
严奂说:“真没钱,不住这儿就要睡大街。”
谢修南才说:“明天去挣钱。”
严奂笑笑,身手矫捷地上床铺,他睡在上面,说:“干不来活,你偷电动车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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