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而晏琇这回手将本就有伤尉迟慎扯起,低低笑道,“当初说到底是犯蠢,主动找上他,眼下他落于手里,想要如何待他,自会掂量,不劳爹再费神。”
“爹既然那时不曾露面,如今……也当做不知情便好。”
说完这些,再也不想与晏惊河在同屋檐底待下去,晏琇扶着尉
也并不想看到。
“昔日羞辱……”将手中那半个蒸饼放回案盘,晏琇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只抬眸看他,嘴角微微开合,嗓音极轻道,“原来你果真是知道。”
他想过七年来晏惊河从未找过他,会否其实是不知道他下落,抑或他因伤重而无力寻找,根本不清楚他处境为何,否则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人成为众矢之,毕竟他是手将他养大,教他行侠仗义,让他敬畏又信任,此生最重要亲人。
“当然知道。”却听晏惊河轻描淡写地将他心中最后丝希望也打破,“自你投奔金楼便知晓,总有日,你会看清五派真实面目。”
“却不料即便如此,你仍然没有半分长进。”
到尉迟慎,晏琇神色紧,却不待他回过神,耳边已传来声闷哼,只见晏惊河骤然出手,尽管身法再不似当年,雄厚狠戾掌风依旧霎时震得尉迟慎呕出口血水。
“爹!”
剩下半个蒸饼还未吃完,眼看晏惊河这突如其来发难并没有停止迹象,尉迟慎被迫以单膝支撑着才不至于狼狈跪地,晏琇下意识挡在他前头皱眉开口:“你这是干什?”
晏惊河收掌,紧盯他双目间无意流露不忍,面色已然沉下。
“以为你将他带回这里,是为报复他昔日对你羞辱,并非维护他。”
“什?”晏琇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晏惊河道:“你心里应是怨弃你不顾,但让你看尽江湖丑态,正是想改去你自幼心软性子。”
“可惜……现今五派已是强弩之末,合该到痛下杀手报仇雪恨时候,他当初都如何对待你,难道你也与他并失忆忘?”
“直在等你,但你若始终不能狠心,不妨就让来替你动手。”
说着,晏惊河照向尉迟慎目光已然杀机尽显,若非晏琇在中间阻挡,尉迟慎恐怕在那刹已是个死人。
“……”晏琇闻言顿。
垂眸看眼尉迟慎,有那瞬间,像也恍惚不已,自己为何要这般护着他。
只是很快又占据他思绪,是今日有些反常晏惊河。
尉迟慎在此已有几月,因七年前他还并未成为金楼楼主,也没能参与当初围剿九极教之事,失忆后武功尽失,更不足为惧,晏惊河对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
眼下却好似才想起来要替自己打抱不平,未免让人心觉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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