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颤颤,牛可清用指腹扫过男人浅发、眉峰、鼻梁,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那句:得走。
他知道自己该推开对方,是啊,本该及时离开,因为他不是个保姆,也不是个陪护,更不是
古伊弗宁爱人。
可是他躺下来,像只顺从动物。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人,他此刻流露出爱意,才是最最似水似火。
他甘愿做只被烈火包围、灼烧飞蛾,扇着薄如蝉翼翅膀,热烈地、痛苦地朝那抹明焰扑去。
快到零点时候,牛可清缓过来些,他没打算留在这里过夜,于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去拧条热毛巾,为古伊弗宁擦干净身体,又给自己清理下。
准备离去前,他秉着呼吸、悄悄地在古伊弗宁额头上落下个蜻蜓点水吻。
仅个吻罢,他炙热爱意便蒸腾而上,化为无数扭曲歧念,终究只能压抑在心里。
喜欢古伊弗宁,所以他能忍受任何痛苦。
不,应该是说,这点痛苦算得什,他早就经历着比这痛苦万倍事——
他喜欢个人,却不能说,还有比这更痛苦事吗?
那刻,牛可清在心里不断地嘶喊着: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但他没有说出口,不敢说出口。
他曾妄想把自己喜欢掩盖起来,放进冷藏库里冷却段时间,让它自然而然地消失
多可笑多荒诞,喜欢怎能藏得住呢?
壁灯下温柔缱绻眼神,早就,bao露他满腔情意,爱无所遁形。
偷偷地,牛可清做个无声口型——
“,爱,你。”
没想到转身时,他被睡梦中男人手抓住,搂进怀里。
“喂”牛可清发个气音,没忍心吵醒他。
古伊弗宁紧紧地抱着他条胳膊。
因为发烧,男人浑身烫得不舒服,睡也睡得不安稳,下意识地抓住能让自己心安东西。
牛可清犹豫着,想把手臂抽出来,然而对方轻昵地发出声梦呓:“陪陪……”
而对方也没有放过他。
古伊弗宁身体是热,心是冷;牛可清身体是冷,心是热。
多相配双人,他们互补得完美。
在被折磨得半死不活那刻,牛可清甚至滋生出个畸形想法:
或许就是个自虐变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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