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水好像把纪阮糊懵,直愣愣看着顾修义:“……你在恶作剧吗?”
他发懵时候眼睛特别大,眼里那些不可置信情绪格外有感染力。
顾修义松开手,看着纪阮模样有点想笑,又赶紧忍住:“抱歉,忘擦手。”
“……”
纪阮用衣袖随意擦擦脸,撑着膝盖站起来,蹲久有点头晕眼前发黑,他早就习惯这种情况,晃晃随即站稳。
纪阮舔舔嘴唇:“可是没有泳裤。”
这间泳池不向外人开放,似乎没有可以购买地方。
顾修义和他对视着,粼粼水波映在纪阮眼底,闪着星星点点光芒,柔和又动人。
他知道纪阮是被说动。
很多时候纪阮是个很好理解孩子,他似乎不会刻意掩饰自己情绪,或者说,懒得掩饰,想什就做什,只要当下是舒服愉快就好。
纪阮手都僵。
他前辈子没学过游泳,这辈子更不可能,在水里不受控制感觉多可怕啊。
“不行。”纪阮指指自己耳后体外机:“下水要摘掉这个,会听不见。”
“不是定要学会,”顾修义笑笑:“放松地玩玩不好吗?”
他语调很轻,言词间透着不经意散漫,像夹杂某种细微劝诱。
顾修义又来扶他,湿哒哒手浸湿衣袖,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纪阮下意识撑住对方手臂,摸到带着灼热体温和水珠紧实肌肉,条件反射地弹开。
他闭闭眼,等待眼前黑雾散去:“……你要不,穿件衣服?”
“知道,”顾修义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先等你缓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纪阮能感受到对方体温,也能闻到
于是这种直白,会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候,让他看起来格外天真无邪,像夏天清爽沙冰,也会让看他人在瞬间怦然心动。
“就穿普通短裤也可以,”顾修义撑把池壁上岸:“你有带吧?”
他特意移开段距离上来,可还是带起几滴水珠溅到纪阮脸上,晶莹剔透挂在眉梢和眼睑下。
顾修义没多想,习惯性地捏住纪阮下颌给他抹掉,却忘自己还满手是水。
结果就是,纪阮整张小脸都变得湿漉漉,仰着头看他,模样有点呆呆。
纪阮心动动。
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专家都喜欢强调寓教于乐。
开始顾修义提出教他时,纪阮只觉得“学会”是件很困难事,下意识排斥,可在知道对方本意不那具有目性时,整个人都放松些。
虽然寓教于乐这个词已经不太适合用在他身上,但纪阮看着水面近在咫尺波纹,渐渐产生点想要尝试冲动。
毕竟在水里肆意畅游,也是他贫瘠人生中很少感受过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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