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翻墙?”虞白蹙眉。
“为什?”丁以然叹口气,“你闻闻你身上味儿,你觉得保安会放你进学校。”
虞白还真捞起手臂闻闻,随后认真地踏着脚边石块踩上去。
丁以然伸出去手在半空中凉几秒,又默默收回,利落地跳进去。
虞白单手撑着墙面,背脊微弯,宽大衣服被夜风吹得微鼓,他荡下条腿,刚要往下跳,就被某人扯紧裤脚。
“是不是真挺讨人厌?”元潇忽然开口。
音量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
虞白怔,偏头看去,就听元潇鼓着眼睛说,“老子经常幻想是东区扛把子,二中周围十八条街都是!但是——”
话说半截,他忽地转个弯,语气也低落下来,“这里所有人,好像都不喜欢,点都不。”
元潇情绪同他语气道低落下来。
。
说话间,丁以然叫车就到,他打开副驾,本想把虞白先掺进去,谁料他就开个门功夫,就听后座车门“砰”地两下打开又关上。
那俩醉鬼前后坐进去,姿态从容,也不知哪里来默契。
市北路处在闹市中心,七点半左右,街道两旁夜宵摊就已经支起棚子营业,从街头摆到街尾,隔老远都能闻到滋滋烤肉香。
车头调转刹那,元潇在仙客来大门口瞥见陈辛杨,对方显然是醉,步子东倒西歪,和五六个男生推推搡搡走下楼梯,期间有谁说句什,几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
有人说酒后吐真言,诚然,这种类似倾诉,或者说抱怨话,清醒时元潇绝不会对虞白说。而大抵是因为也喝点酒,虞白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他沉默地听完,并没有作出回应。
前排聊天还在继续,话题从NBA冠军球队转到某球星个人履历,两个年龄几乎差辈人越聊越兴奋,颇有种相见恨晚架势。
直到下车,绕到学校后门准备翻墙时候,丁以然兴奋劲儿才熄下去。
他率先爬上去,跨坐在墙头往下伸手,“来,虞白,拉你上来。”
他和元潇翻墙翻惯,但虞白不样,他想当然认定虞白是个好学生,翻墙肯定没经验。
元潇没看几秒,视线就被路边广告牌给遮,直到出租车驶出路口,混入车流。
他回过神,额头抵着车窗,眼神空洞地凝望着某处,任由车窗外通明灯火在脸上闪过。
他是那种稍显幼态长相,眼型很大很圆,有点情绪就掩盖不住。
丁以然在前座,和司机聊得正起劲,因此并没有注意他。倒是坐他旁边虞白,纵使醉酒脑子迟钝不少,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他不自然安静。
顺应着这份安静,虞白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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